“放肆,你們可知這裏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們胡來!”候老夫人聲音沙啞的大喝,然而,禦林軍統領卻隻是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老夫人,得罪了,定國候爺通敵,奉皇上之命,查封侯府,任何人不得反抗,否則殺無赦!”
候老夫人瞬間瞪大了雙眼,通敵?皇上之命?怎麼可能啊?
“你胡說,我父親怎麼可能叛國!”孟芷菡喊著撲向那統領,後者輕輕一閃,連瞄都不瞄她一眼,正色道:“定國候通敵已是鐵證如山,更有皇上聖旨在此,孟小姐有何話說!”
“你……”
“芷菡。”侯夫人用眼神製止了孟芷菡,稍稍平靜道,“那侯爺呢?”說罷看向一旁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的管家老於。
“夫人,侯爺他……還未下早朝……”
“定國候爺已被下死牢,明日午時與諸位一同,處斬!”禦林軍統領輕飄飄的一句話,卻如同驚雷在眾人心頭炸開,午時……處斬……?孟芷菡當場懵了,嘴角微扯著,滿臉的難以置信。
騙人……是騙人的吧,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巨大的落差感,此刻在她身上表現得淋漓盡致。看著眼前這群麵無表情的禦林軍,孟芷菡雙腿一軟,一種強烈的不安湧上心頭,究竟早朝之上發生了什麼……
一個時辰後,下到丫鬟小廝,大到定國候老夫人,全部集中在了一個小院落裏,聽大公公宣讀聖旨。
所有財產充公,凡十歲以上男子一律當斬,定國候老夫人,夫人,孟氏,斬首,其餘女子充當軍妓,此後,世世代代均為賤籍……
聖旨念完後,在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盛極一時的定國候府,眨眼之間便轟然倒塌,一些生得比較貌美的庶女哭得是肝腸寸斷,還有那些千方百計爬床做了姨娘的女子,不到幾個月,卻從富家太太淪為賤籍軍妓……
這些天,整個京城都哄動了,更多的不是同情,而是憤恨,憤恨那些當權者居然因一己私利通敵,那些心思要是花在造服百姓的事情上,那得多好。
而三皇子府內,卻是表麵一片祥和。
“公子是說,定國侯府倒了?”楚芊蘭這些日子未曾出府,消息閉塞,自然沒有得到音訊。
她麵前的少年依舊是一襲青衣鬥篷,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息,聽她如是說,半晌才幽幽回了一句:“你是讓本公子再重複一遍?”
“豈敢豈敢!”楚芊蘭忙擺手,心說您老這尊大佛我哪兒敢惹,“我隻是……有些不敢相信罷了。”誰能料到,前幾日還風光無限的定國侯府,如今竟轟然倒台,這其中,究竟牽連到了誰?
“聽說,是為了那新封的鳳陽王。”提到這三個字時,軒轅玦的聲音仿佛比平日裏更加幽冷,仿佛來自於九天之外。
楚芊蘭疑惑:“鳳陽王?”
“就是那明曦郡主。”軒轅玦“好心”地給她解釋了一句,完後讚了一句,“能大敗雲國,倒是個可造之材,可惜了……”可惜他若是想動軒轅殤,就必須從她這裏打開缺口,如此驚才絕豔的女子,若能夠為他所用,倒也不失為一件美事。
聽到這個名字,楚芊蘭當下變了臉色,下意識地撫了撫臉上的麵紗,指尖泛白。
“怎麼?她下在你身上的毒,還沒有解開?”軒轅玦蹙眉,沒有把後半段話說出來,實則他前些日子親自去隱家拜訪尋藥,然而對方當得知下毒人身份之後卻直言此藥無解,乃至最後沒好氣地來了一句“有解藥也不會用”,這句話放在那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隱少爺身上,簡直是匪夷所思。難在他日後還要倚仗隱家,不敢翻臉,此事也就隻好作罷。
楚芊蘭恨恨地一咬牙,滿目憎恨,恍若一個無底的黑洞,隻剩下怨恨和絕望:“……是。”她昨日摘下麵紗看過,臉上的膿包已有消減,可褪去的那些毒瘡卻留下了疤痕,無論她用怎樣上好的玉肌膏都沒有用,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本殿聽說,那孟芊華是你以前的姐妹?”軒轅玦似乎有意岔開這個話題,楚芊蘭一怔,也就順著這個話題說了下去:“沒錯,隻是自從入了這皇子府,我們就不曾來往了。”
“既然是以前的姐妹,如今她落魄了,不去看看嗎?”軒轅玦勾起唇角,玩味地打量著楚芊蘭的眼睛,果然從中捕捉到一絲狠辣。
“公子所言極是,本宮也該去看看那昔日的二姐姐,好生勸勸她才是。”楚芊蘭麵紗之下陰狠的勾起唇角,眼底閃過一絲嗜血的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