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才過了幾秒鍾,對講機的另一頭就否定道:“這個地方不行!”
“為什麼?”我們身邊的通訊兵就異口同聲地問道。
“集團軍前指揮部不允許我們對省城的五大鬧事區進行戰術轟擊,更何況那一地點的樓盤裏還有不少的市民在睡覺。”
我一聽這話不知是該氣憤還是該無奈——這些坐後方的軍事參謀們可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
不過就在我啞口無言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聽著的禹大勇就一把奪過了通訊兵手裏的話筒說:“這位連長,你可真是一個大山炮啊!——仗都打成這樣了,哪還有什麼樓盤不樓盤這麼一說?不信你自己來瞅瞅,現在我們的四周根本就沒有一棟完整的大樓!——再說了,你抻著耳朵好好的聽一聽我們周圍,這比大年三十的晚上還要‘熱鬧’幾倍。若放你在這裏能睡得著覺的話,我就管你叫一聲親大爺!”
“你以為我不想嗎?”聽了大勇的這頓貶,通話器裏的這個連長就也火了,“說實話,早在十幾年前我就想把這群王八蛋給轟上西天了!——可是這些都是上級的指示!”
“那好!你就等著眼巴巴地瞅著我們被敵人的坦克徹底消滅,然後再讓戰線推回到最初的位置。到了那個時候這個仗也就不用再打了!”
“你……”這時兩個人在對講機裏吵架的聲音都震得我耳膜直顫。
我就快轉了轉腦袋,然後直接拉住身邊的大勇,開口在通話器裏唱白臉:“同誌,我知道你有難處!但是我們前線這邊的嚴峻性又是你看不到的。我們都是職業軍人,所以作為指揮官就要明白什麼是戰場變通。在幾十分鍾之前,我曾路過你們的炮兵陣地,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就在示範大學附近的蒲河北岸。所以我敢說,此時此刻你們肯定有至少三門的自行榴彈炮是正直線對準著長江街的!而且經過我們實地的觀察,這條街道麵向北方至少有60度的彈道射入麵兒,所以現在機會難得!——炮兵軍官同誌,請相信我們一次!”
“你確定,你所說的這些是事實嗎?”我就抬起頭看了一眼周圍滄海桑田般倒塌的都市樓群翻了白眼兒。“確定!就算出了事情,讓軍務處的人來找我好了,不論處分還是降職,都由我一個人來背!——別忘了,我也是一名連長!”
對麵沉默了半天才咬牙開口說道:“那好吧,你把坐標發給我。”
我就從自己的戰術背包裏掏出軍用平板電腦,開機後直接翻找出地圖,將1000米處的那幾輛敵機重型坦克和向前推進的大致位置,用一長條的紅色方塊標出來,示意火炮覆蓋的區域。而後再將我們突擊一連現在所在位置和狙擊小組潛伏的幾個大樓用綠色三角標誌定位,示意其友軍所在地點。等全部完成之後,就與通訊兵身上背著的中繼電台近距離無線連接,並在自己的觸摸屏幕上點擊“允許”和“發送”按鈕。一張地圖形勢的坐標就瞬間傳輸到了後方的炮兵指揮連的數據電腦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