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的心跳幅度達到一種極急速的時候,天空中竟然傳來了噴氣式戰鬥機的轟鳴聲,抬頭就看見了兩架速度極快,以至於看不清輪廓的灰色戰鬥機正沿著東西走向的崇山路大廈之間的空隙低空俯衝了下來,而在掠過我們頭頂的一刹那,我就眼看著又四五個長條形的炸彈被瞬間拋落了下來……
轟——!
在這突然間的巨響之中,我被火浪般的爆炸衝擊波直接推翻在地,腦袋嗡嗡直響,視線裏一片天旋地轉,拖著顫抖的身體勉強在煙霧站了起來,可是有感覺胸口中壓著什麼東西,兩腿一軟又再次跌到了……
“……坦克排!坦克排!你能聽到我的呼叫嗎?……連長!指導員!你們聽到了嗎?!”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在昏迷之中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的第一時間就聽見了通訊兵聲嘶力竭的呼叫。我一直聽了他喊了很久,可是對麵的回複竟然始終是三緘其口。
“……人呢?”我本以為剛才爆炸時逬到自己身上的是一塊廢磚瓦,但是低頭一看就嚇了一跳,自己懷裏竟然抱著一隻還套著作戰靴而滾燙的人小腿。這嚇得我站在這裏木訥地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把這支小腿放到一邊,想要站起來,可是現在渾身上下抖動個不停,仿佛一點力氣也使不上了,精神萎靡不知所措!
我深吸了一口氣,邊試圖再次支起身體,同時嘴裏有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不能慌,不能慌。我是戰場的指揮官,我要是一慌了就全完了——堅決不能慌!
天空中不斷出現大大小小的火團,偶爾有一架戰鬥機在天空中淩空爆炸又不知道是敵還是友,地麵上也是淒慘一片,身旁到處都是年輕人的呼救與哀嚎聲音。
我使勁全身的力氣終於站了起來,回頭看一眼剛才高架橋上的位置,現在是大麵積坍塌,尤其是我們坦克排的步戰車和坦克開上去的方向,現在已經是一片凹凸不平的瓦礫堆。在轉身看一眼我乘坐的那輛步戰車,也是斜著側翻在了街道一邊,而且整個車身都在變形燃燒著……
我花了幾分鍾的時間快速清點了一下人數,連長和指導員以及三排長帶領的整個坦克排的戰士都己經陣亡了,二排長也負傷了,現在全連還能戰鬥的隻有六十餘人,大家就都吧目光聚焦在了我這個唯一活著的軍官身上。
“一班副,你過來!”然後我就把這個昔日戰友的腿部遺體甩到了身邊一個士官的懷裏,“把這個交給軍醫去做DNA驗證——若實在不行,就借道先扔在他的個人後留運行包上!”
這個副班長剛接過這半支人腿就要吐了出來,但忍住了之後就看了看後麵不遠的人堆,“排長,她們……”
原來遠處的那個女衛生員正是邊擦著眼淚邊給我排的一名原來負傷的戰士包紮著。
“我說的不是她,是那邊!”我就指了一下後方更遠處的一輛印有紅十字標誌的69式裝甲車,“那是A集團軍剛剛要撤向後方的傷員車,你就借個道扔給他們。”
當活下來的戰士們還沒有喘口氣的時候,就又有兩架敵軍的戰鬥機從剛才的路線俯衝淩空而過,這一次我還聽見了那刺耳的機載火炮的聲音,而敵機的目標不再是我們這些散兵遊勇似的步兵,而把攻擊目標轉向了街區東麵與我們突擊連平推進的另一隻裝甲部隊。這才幾秒鍾的功夫,我就再次眼巴巴地瞅著幾枚重磅航空炸彈把遠處的幾輛我軍坦克炸上了天。
不過這一次我終於看清楚了這兩架戰鬥機的輪廓,從目測來看其外形像極了美國的YF-23型隱形戰鬥機,而且這應該是兩架3噸以上的大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