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陵山,不願做猛虎隻可當羔羊!(5)(2 / 2)

不過雖然這個少尉被我突然的“紮了一針”,但是這一架結束了以後傷得更重的卻是我。剛剛跑過一道山嶺我就渾身酸痛、頭暈眼花,一個趔趄跌倒在叢林裏就再也站不起來了。而後是人高馬大的禹大勇憑著胸腹中僅剩的一點力氣背著我小跑著才回到了營區。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是接近上午的11點鍾了,按歸隊時間整整延誤了2個小時!

我昏昏沉沉的,知道哥幾個是難辭其咎了,隻能抱著一種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心態聽著幹部們罵腔。這時我站著感覺右側胯部位表皮有些癢癢的痛,碰一下還很疼,但是我沒多想就以為是個皮肉傷,所以也沒抽出功夫來掀起衣服看。

別看我受了一點輕傷,但這個事兒絕對不算完。這一天的晚飯後,看哥幾個緩和得差不多了,劉明亮隊長就終於找我們“算總賬”了。這一回不是預想中逼著我們六個在糞堆旁擓屎,也不是想象中把某個小屎堆搞成棱角型,這回幹部們直接困住雙腳腦袋朝下倒吊在六棵粗樹跟上麵,並反複往我們身上潑涼水逼著我們每個人完成2000個向上的仰臥起坐。好不容易的,感覺快要把腰給累斷掉似的終於把這2000個的標準搞完了,可我沒想到臨熄燈前幹部們就一甩袖子轉身走開而直接把我們六個人倒吊著扔在了這裏過夜!

可想而知,這一晚的備受折磨程度要遠遠高於之前我所經曆過得任何一個不眠之夜,所以今晚我就是這種大腦充血又發脹雙腳被勒緊得疼痛不止的狀態下根本是睡不著覺!——原來,在這種窘境中再去回想蹲姿真的就是一種享受啊。

身體被吊著過去了三小時以後,我的腳就開發麻了,又好像整個下身都已經不存在了,不過這對來說卻是一個能幻想著睡一會兒的好機會。而又忍者挺過去了一個小時之後我腦子發暈剛剛有了點睡意,卻聽見旁邊的不知哪棵樹上傳來了斷斷續續的哭鼻子聲,估計是有兄弟被勒得受不了了。不過夾雜在這陣哭聲之中我又聽見更遠一點的地方好像有人在嘀咕著什麼。我勉強扭動一下身體並斜著伸頭向後麵那棵樹望去,原來是昨晚上和我聊天的那個六大隊的戰士。想不到這回他雖然同樣被倒吊在樹上,但卻真的睡著了,並且此時此刻他閉著眼睛依舊在說一些斷斷續續的夢話:“……是!由我回答……本哨為大北監獄東側監牆5號哨位,此處監牆高15米,寬1米零60公分……本哨任務:監牆內、外15處警戒線……本哨配有81式木托自動步槍一支,56式普通彈數十發……本哨對情況處置的基本原則如下:一、如發現監區內有服刑人員擅自跨入警戒線或企圖脫逃時,我應當快速反應,首先鳴槍警告令其退出警戒線,如該犯不從,我應當立即送第一發子彈入槍堂內……”

這時我聽得眼睛都有點發直了——原來,三年多的軍旅生涯不僅僅能練就出一個年輕人的責任意識與忠堅之情,這更隨著兵齡的增長而將這種崇尚思維漸漸鑲嵌進了靈魂之中。所以你瞅瞅現在,連睡覺的夢話都是一嘴滾瓜爛熟的連隊哨位小方案。

不過同樣被吊著而難受的我苦思了半天都始終想不明白要領——這哥們兒到底是怎麼睡著的?

“嶽翔,嶽翔!你還在嗎?”這時夾雜這夢話之中我有聽見旁邊另一棵樹上被吊著的歐陽擎天在小聲呼喚著我的名字。

不過我一聽歐陽擎天這腔調就感覺自己快要“犧牲”了似的,所以就很不耐煩地低吼著回應道:“你特麼哪旮涼快給我上哪旮吊著去,哥死不了!”

“你沒睡著真是太好了!”歐陽擎天雖然沒生氣但說的話讓我很是覺得莫名其妙,“那麼,我問你個事兒!你今天有沒有看到我放在自己上衣兜的女孩照片?不是那張女兵集體合影,是我女朋友冰欣上高中時單獨照的一張,這麼多天我可是一直靠著‘她’才撐過來的,所以這照片對我太重要了,如果你到了就幫幫忙,給我要回來啊!”

我聽他說完就直接翻了個朝向地麵的白眼,“你看我像不像你女朋友照片?”

“你別鬧,我說真的!”

“我也說真的!”

“靠——!”

這時我臉上嗤之以鼻的對這事又仔細地想了想,是不是這小子這兩天給累傻了?這種難受的時候還要炫耀自己的時尚愛情?——該不會以為是我偷走了他女友的相片?可是他也不動腦子好好地想一想,前幾天他給我那麼多女兵美女的合影我都沒要,我是一天天的閑著沒事幹了偷他的女友照片? ……所以我越這樣想就越來氣,抱著膀子就直接反駁了回去:“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照片是肯定找不回來了。如果是我偷的話,這會兒早就給扔進糞坑裏泛臭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