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重遇程野之後,蘇音並沒有問程野的號碼。

憑著當年的記憶,蘇音按出了曾經牢記於心的那13個數字。不知道程野有沒有換號,這一切看命了。

“嘟......嘟......嘟........”

漫長的手機鈴聲響起,一聲一聲的好像把蘇音的心越久越緊。

蘇音第一次感覺到如此短暫的等待是一種焦灼的折磨。漫長的30秒過去,就在蘇音即將絕望的時候,手機屏幕顯示接通,良久程野的慵懶的聲音隔著話筒傳來,

“蘇音,你竟然還知道給我打電話!”

還沒等程野開口說下一句話,蘇音趕緊搶白了一句“程野,明天我去你家給你做飯去!”

此刻蘇音的心裏五味雜陳,其實這一句,蘇音在賭,他知道,程野一直是個念舊的人,所以這些年,程野一直還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

事實證明,蘇音賭對了,良久,程野的聲音再次傳來“蘇音,你最好說話算數。”

嘟嘟的聲音傳來,電話被程野切斷。

常四的目光再次落到蘇音的臉上,久久沒有移開。蘇音就這樣回瞪著他,毫不示弱。“你現在放不放人?”

半響,常四說“帶你弟弟回去,一星期後,我要見到你父親羅有福的那一百萬賭債”

蘇音背起蘇天,頭都沒回。

夜晚,蘇音睡得極不安穩。

她做夢又看見了那年警校的自己,那時的程野幹淨熱情,看他的目光溫柔如水。

忽然間,這個幹淨的男人在急速的賽道上刹車失靈,夢中的程野死死的抱住了方向盤,尖銳的刹車聲,爆炸聲,碎片撞擊地麵的聲音充斥著耳膜,她看到程野的右手都是鮮血。

場景忽的一換,蘇音看到程野的溫柔的看著自己,她用力去擁抱他,滿臉是淚。

程野的臉依然青春帥氣,他對著蘇音笑,一如從前。

忽然間程野親吻了她,他撬開她的牙關,靈活的鑽了進去,像一條靈活的小蛇。蘇音閉上眼睛放棄了掙紮。

他吻她,她像蠟燭上的火苗,一陣風吹著往後一飄,倒折過去。但是那熱風也是燭焰,熱烘烘的貼上來。

他的吻一路蜿蜒向下。來到她最羞人的地方。

蘇音沒由來的想拒絕,她在夢境中看到自己有淚。

她能聽到自己沙啞的嗓音,她問他“阿野,你不恨我嗎”

夢中程野的眸子亮晶晶的,他的頭發拂在她大腿上,毛毿毿的不知道什麼野獸的頭。

獸在幽暗的岩洞裏的一線黃泉就飲,泊泊的用舌頭卷起來。

她是洞口倒掛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遺民,被侵犯了,被發現了,無助,無告的,有隻動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

暴露的恐怖揉合在難忍的願望裏:要他回來,馬上回來——回到她的懷抱裏,回到她眼底。

早上起床的時候,蘇音感到了巨大的空虛,她一摸自己的臉,不知道怎麼的,竟然有淚。或許她可以對強敵毫不畏懼,如常四,可是內心想到程野的時候,還是會柔軟如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