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韶華不解地翻閱著卷宗,隻看到那裏寫著雪琴是無父無母的孤女,在十年前搬遷入蘇城,才會留下這一份檔案的,而在她沒有嫁給梅老爺之前,她竟然是水月樓的歌姬。
“我這裏有個推測,會不會是三小姐二小姐都聽到了一些她們不該聽到的話,所以就被殺人滅口,接著偽造成複仇殺人的模樣?”
他合上卷宗,猜測著問道。
“若華,你應該知道你的小柔姐姐在水月樓當歌姬有一段時間,而恰巧這個雪琴也是水月樓出身,可能是梅老爺雪琴他們在水月樓商議寶藏的時候,被三小姐偷聽了去,最後才被殺人滅口。”
梅若華定定地看著那份卷宗,清澈的瞳仁出奇的冰涼:“我爹殺了自己的閨女,我也不覺得出奇,更何況是殺一個和他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人。”
“死者被分屍肢解,最後甚至用風箏這種方式大模大樣地把屍體拋在大街上,導致我們的調查方向一直都沿著仇殺去走,但是我們從來沒有想到過會不會是為財殺人。”
蘇湮嵐點頭道:“昨天夜裏魏連成外出水月樓秘密大煙館,所以他有不在場證明,而剩下的兩個人裏麵唯一和雪琴夫人有直接聯係的,也就是梅老爺。”
“如果真相果真如此,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溫韶華幽幽地說了這麼一句。
隻是他到現在還無比在意的,就是梅柔梳生前為何一直站在窗台往那個房間看過去。
她是在看什麼?她看到了什麼導致惹來殺身之禍呢?
就在這時候,梅若華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路:“我姐姐房間的情書是偽造,找到偽造情書的人,不就能夠破案嗎?”
溫韶華說:“偽造情書的人能夠仿照魏連城的筆記,說明二人關係十分的密切。如果真的如此,讓你的大姐梅如雪,嫌疑是最大的。”
“隻是我大姐和魏連成幾乎十天不見一次麵........”梅若華不可置信地說道,她無論如何也難以相信自己剩下的唯一的親姐姐竟然是幫凶。
蘇湮嵐忽然開口道:“要仿照一個人的筆記未必是要親近之人,如果偽造筆跡的人和魏連成經常有書信來往,或者是經常接觸到他的字跡那也未妨不可。”
一道靈光擦過了溫韶華的大腦。
“借據!”
溫韶華說道:“因為魏連成常年要去大煙館,他肯定要花費很多錢,而這賬房每個月分發給他的錢財肯定不夠他吃大煙這樣揮霍。唯一的辦法那就是找其餘有經濟能力的梅家人借錢,這個過程他就要留下自己的借據。”
蘇湮嵐點頭說:“韶華,你說的沒錯。當時大煙館的老板說過吃一次可得十個大洋,像魏連成這樣的紈絝子弟哪裏來那麼多的錢?肯定是找梅家人借錢,而那個被借錢的人就有機可乘,模仿他的筆跡,偽造了梅柔梳和他的情書來往。”
“這樣子就完美的將嫌疑推到魏連成身上。”
溫韶華長長地歎了口氣:“此人真是好心機和手段,百費周折就是為了下這麼大的一個局。接下來我們隻要問一下魏連成,平日裏他都和誰借錢,案子大概就能破了。”
梅若華隻覺得一陣的心驚肉跳。
想一想在暗處時時刻刻的躲著這麼一個人,他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暗算你、誣陷你,這種感覺真的是糟糕透頂。
隻是為什麼這個人要傷害自己的姐姐們呢?
梅若華不敢繼續想下去,,隻是隱隱約約地想起了梅柔梳生前說過的一句話:人為財死鳥為食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