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川和阿宋扯了扯嘴角,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在柳嘉儀的催促下,掩護她在蕭星澈眼皮子底下走過來走過去,玩的不亦樂乎。
而他們,心驚膽戰,全程都在強顏歡笑。
後來,柳嘉儀見蕭星澈一心撲在工作上,根本不可能發現她的存在,便拋棄了飛川和阿宋,跑去找徐山一起幫百姓幹活。
飛川和阿宋一開始以為柳嘉儀隻是說說而已,便遠遠跟著保護她的安全,後來發現她來真格的,當真下蠻力幹活,嚇得頓時跑過去阻攔。
徐山見飛川和阿宋氣勢洶洶的朝他們這邊衝過來,立刻給柳嘉儀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躲到自己身後。
“徐大哥,我為什麼要躲你身後啊?”柳嘉儀在徐山身後探出腦袋問。
“那兩人是王爺身邊的紅人,俺看他們來者不善,怕你吃虧!”
聽徐山這麼一說,柳嘉儀抬頭瞄了一眼,見飛川和阿宋離她越來越近,恍然大悟之後,又有些感動。
這個憨厚的大個子,倒是真心維護她的。
徐山許是害怕,雖然挺著身子站在那裏,但是雙腿卻忍不住打抖。
柳嘉儀看在眼裏,輕聲道:“你明知他們來者不善,還要護著我,不怕得罪他們麼?”
“不怕!”徐山纏著嗓音說道。
好樣的!
柳嘉儀心中默默喊了一句,忽聽徐山又豪氣衝天的來了句。
“俺皮糙肉厚,抗揍!”
抗揍?
柳嘉儀差點笑噴出來。
真沒想到,這家夥還有逗比的潛質!
這時,飛川和阿宋已經來到了徐山跟前,兩人交頭接耳,不知在商量什麼,並沒有直接上來對他們不善。
徐山的腿抖得更加厲害,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下來,也不敢去擦。
柳嘉儀歪頭望了一眼這個老實憨厚的男人,心裏忽然就難受起來。
原來不是不怕,而是太怕,怕到不敢反抗,隻能默默承受。
就像她的父親,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工,一個隻會出蠻力做苦工的底層人,麵對那些高高在上手握權力的官者,除了忍氣吞聲,還能怎樣呢!
想到曾經的傷心事,柳嘉儀鼻子一酸,差點掉下淚來。
徐山依舊站在那裏,紋絲不動的站著。
飛川和阿宋見柳嘉儀一直躲在徐山後麵不出來,摸不清她跟這人是什麼關係,一時之間僵在那裏,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他們沉默的時間越久,徐山所承受的煎熬越多,一滴汗滑進眼睛裏,沙疼沙疼,他卻不敢用手去揉一下。
柳嘉儀歎了口氣,遞給他一條帕子,讓他把臉上的汗擦一擦,然後在他的目瞪口呆中,扯著他的胳膊大搖大擺走開。
一開始徐山嚇得直往後退,他怕他們就這麼走了,那兩個一等侍衛會借機發難,但是回頭一見那兩人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要來找茬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
“看來他們不是來找俺麻煩的。”
“那當然,你這麼勤勞能幹,他們想找也找不出來。”
“那倒也是,但是,你……”徐山欲言又止。
“我剛才一直幹活來著,沒偷懶,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