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留下來幫你。”露娜脫口而出。
“你也出去。”旭喻東淡淡道。
露娜碰了個不硬不軟的釘子。但她以為旭喻東是因為還在生她之前在藥圃說錯話的氣,是以也沒多想,順著他的話難得乖順地出去了。
直到人都清場,就連傅霆鈞都被請了出去,旭喻東這才不急不緩地摘掉口罩放下手裏的醫用器材,哭笑不得道:“夏小姐,你這又是要做什麼?”
躺在床上的夏緋聞言,臉上原本痛苦的神色果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唇角狡黠的笑意:“旭醫生目光如炬,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就別奉承我了……”旭喻東苦笑:“什麼差事?”肯定不是好事,不然也不回用這種方式特意掩人耳目地叫他過來。
夏緋從床上直直坐起身子,眸光認真地看向眼前男人,突然輕聲開口:“旭醫生,如果要一個人死前很痛苦,拖很長很長時間才能真的死去,需要怎麼做?”
“可以用麻挫濔迤芬加葡萄糖水兌成濃度3%的懸濁液從靜脈注射,或者用中草藥直接服下也能達到這種程度。不過前者會在注射出產生明顯傷口,後者的話藥效發作的時間無法控製。看夏小姐需要什麼效果。”旭喻東全盤托出,神色也極為認真。
夏緋見狀,眼底的笑意不由加深了幾分:“旭醫生就不問,我想殺誰?”
“這件事情,霆鈞知道?”旭喻東不答反問。
夏緋點點頭:“你剛剛也看到了啊。”
“那就好。”
那就好。
三個字,讓原本還想繼續戲弄一會兒旭喻東的夏緋不由也愣了愣。
那就好,對於一個奪人性命和治病救人都有著神乎其技醫術的醫生,對於一個可以與死神搏鬥的人來說,是多麼可怕的輕率。
可是同時,這份輕率卻也代表了眼前男人對傅霆鈞的絕對的信任。究竟是要對其相信到何種程度,才能不聞不問對要拿走一條人命這樣沉重的事情如此舉重若輕。
夏緋一時間,竟不知應該說是能這樣交付信任的旭喻東太厲害,還是能讓旭喻東絕然交付信任的傅霆鈞太厲害。
果然,她在這些人麵前,還是太嫩了些。
沒逗著,倒是讓自己肅然起敬起來了,夏緋有些沮喪地揉了揉眉心,歎息道:“那旭醫生你剛剛說的那兩種方法,有沒有可能在人假死的時候再把人救回來?”
夏緋的說法果然也沒有引起旭喻東的疑惑,後者隻是眉頭緊蹙,似乎在認真考慮夏緋要求的可能性,半晌才輕輕搖了搖頭道:“中途可以,但是如果已經陷入假死,恐怕很危險。”
“誒……”夏緋咬唇,不甘心道:“那有沒有能夠滿足我之前所有要求的方法?而且,還要即使是蠱醫也發現不了其中的問題。”
“有。”沉吟片刻,旭喻東給了一個肯定的回複,末了又道:“不過那種草藥我今天在藥圃見過,數量不是很多,不知道夠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