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世城伸手將視頻關斷,眸中略帶疲憊的倚靠在倚子上。
手指揉著生疼的眉心,昨天她房間的燈很晚才關。他也陪她遲遲沒有休息。早晨,為了不讓她看著礙眼,才五點多他就從別墅離開,抵達公司就開始工作。
中間他心不在焉,走神很多次。盡量控製自己不去主動關注她的動向,效果顯然不太好,他把魂丟掉她身邊了。
“……。”手機鈴聲響起,溫世城左右扭動兩下僵硬的脖頸。
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看著上麵來電顯示,他鷹眸一眯。
“您動作夠快的啊。”
濕悶的森林內,男人身著迷彩服,半爬在草叢中。精明的眸直視著前方,輪廓剛毅的麵容上,油彩描繪,辨別不清人原本的長相。
在他的周圍,同樣爬著幾個和他一樣裝扮的軍人。
邊打著電話,他伸手拍了拍旁邊一個人的肩膀。
被點到名的人見他手中的動作,了解的側過頭,將信息傳達了出去。
“你手夠長的。”溫世城道。
“嗬。”歐斌低笑一聲。
旁邊,他的下屬撕開一包牛肉幹遞了過來。歐斌伸手接過,大咬了一口,閉著唇慢慢咀嚼著。
“清理門戶時,剛好得知一些消息。”
“你現在哪?”溫世城一聽,眉頭一挑。
“食人鳥的天堂。”歐斌眸中帶著異樣的光彩回答著,盯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他在地麵上翻了個身,躺在濕潤,悶熱的草叢中,目光所及之處,隻是幾個葉片大小的天空。
溫世城冷笑,語氣愜意的道:“你電話打錯地方了吧。”
“就是打給你的,任務沒結束,我不能給文子打電話。”往常,如果他要出任務,會提前和文子說。在任務沒有結束之前,他絕對不會和文子聯係。
而沒有出任務的時候,也幾乎都是他通過專用的手機號碼和文子聯係。
這邊多年,他們之間這個默契已經刻入骨子裏了。
這麼個時間,用軍用設備和文子聯係,不知道要鬧出什麼事來。
“怎麼著,要留遺言?”溫世城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目光盯著遠方。食人鳥的天堂,那可真是地獄。
歐斌沉默了幾秒,剛毅的麵容上出現短暫的迷茫。
“很嚴重?”溫世城眸色一緊,這麼多年,他們中間也出過不少叛徒,都是逢凶化吉的回來了。雖然這次的地理位置險峻很多。但是對方也跑到食人鳥的天堂,危險程度也極為大。
“開始以為是條小魚,上麵就派了兩個人去處理,結果被秒殺。”歐斌回答,一句話透露出幾處玄機。
第一,他們這邊上下等級都是按照身體各方素質來排列的。
第二,一個小魚,卻能秒殺兩個高他一等級別的人,可見這背後隱藏的力量不可小視。
第三,他親自帶人來清理,還被引入了食人鳥的天堂。
“有件事情,原本不應該和你透露的。不過哥們一場,看在文子的麵上……”歐斌繼續道,將聲音再壓低:“這裏離南江的距離你知道是多少嗎?”
溫世城一聽,全身的肌肉緊繃。
“和南江溫家有關係?”他道,聲音裏明顯夾帶著冰霜。隱約中,有什麼東西在他們心尖開始發芽。
“還不太確定,要等人抓到審了才能知道。”歐斌又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衝著旁邊的下屬又打了一個手勢。
得到命令,下屬立即傳達信息。
幾秒之後,靜止的青草地如風吹草地一樣晃動著,兩人一組的緩緩撤回駐紮地。
空曠的森林內,周圍隻剩下歐斌一人,目光環視一眼後,精壯的身軀,如同猴子般輕盈的躍上一棵茂密,可以充當牆麵的大樹。
“對方隻有一個人?”溫世城問。
“嗯。”歐斌道,就是目標太小,才更不好找。現在,他們隻能地毯式的搜尋。
好在,對方在衝進森林時,被他用狙擊槍傷到了胸口。按著逃跑方向與時間來折算,他們一路辨識周圍地麵和葉子上殘留的血跡,計算下來,應該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然而,這不遠不近的距離,已經保持十六個小時了。
從進入這裏第九個小時後,血跡就消失了。
他們又隻能透過青草的抓痕,還有地麵上青苔留下的細微變化來追逐。
“你們在跟著他跑。”
溫世城一語點破。
歐斌不語,這一點正是他想不通的。
在這期間,每當他們沒有發現新的痕跡時,已經銷聲匿跡的人,突然在他們眼前閃過。就好像,在和他們玩一場遊戲。
“需要我這邊做點什麼?”溫世城問,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不是關乎到南江溫家,但凡是和她有關的信息,他都要詳細了解,提前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