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深哥哥,如果你不想說,那就算了……”傅清意軟軟的說,心裏卻完全不是這個想法,她隻是用另外一種弱態的方式去以退為進。
“沒什麼不好說,一件很丟人的事情。”他果然對她百依百順,並不瞞她,“我和傅寄行有恩怨,從不會主動去招攬合作。這麼多年過去了,也基本沒聽過肯耐可三個字。但李經理回國一趟之後,直接給我拿了個合同回來,肯耐可那邊有對接的人也一並簽了合約。”
“你們兩個高管有恩怨,底下的人不知道,所以盲目簽約,然後現在高管都知道了,有一方毀約嗎?”
傅清意猜測。
夏深點了頭,話裏間多少還有有些憤怒和無可奈何的懊惱:“先毀約的一方最有先機,要我給他賠麵子,是一件恥辱的事情。”
傅清意現在徹底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簽約這個事情夏深並沒有多麼在意,他在意的是他先被毀約,立場反而有些像熱臉貼了冷屁股,沒麵子。
“你很討厭他嗎?”
從小她爸爸看到她在觀看夏深的新聞時,就總是黑著一張臉,她很早就明白她爸爸討厭夏深。但是夏深這個樣子看起來,也非常討厭她爸爸。
“相當。”
“相當?”傅清意心裏更慌,隻假裝平淡的問:“發生了什麼恩怨,難道你們無法和好嗎?”
夏深陷入回憶。
當初雖說是他放棄再去追求江小宛,主動成全他們離開了昌寧市,但是那不代表他和傅寄行就此可以一笑泯恩仇。
他對傅寄行的討厭,不單單來自於嫉妒江小宛對他的愛意,更多的是來自於從小的壓力,父母要他拜傅通為幹爺爺,要他向傅寄行學習,他被給予期望,全然是因為夏家想把他培養成傅寄行的影子。那種壓力太大了,大的他寧可故意不訓,故意吊兒郎當。在他青春期叛逆的時候,父母依然將傅寄行拿來給他做正麵教材。可他也想要有自由,也想走自己的路,根本就不想模仿別人,學習別人!久而久之,他提起傅寄行,心裏便是一陣的排斥,連討厭這個人都成了一種習慣。
回憶漫上來,挑動著他的三文神經,他的神情不自覺變得有些陰測測,低喃說道:“隻要是姓傅的人,我都不會輕易放過。”
這話講完,傅清意嚇了一跳,仿佛被什麼東西勒住一樣喉嚨一樣,有話也止住了。跟他在一起也相處了差不多兩三個月,他從來沒有在她麵前露出那樣恐怖的表情,那表情布滿了太多的恨,布滿了很多的憎……
夏深回過神,看到傅清意眼裏有惶恐,他心中巨大的懊惱,把她摟在身前安撫。
“抱歉清怡,隻有你是特殊的,就算你姓傅也沒有關係,你是我愛的女人。”
傅清意沒有說話,她說不出來話。
她現在有一種恐懼,她害怕。
夏深這麼討厭她爸爸,哪天知道了她的身份,是不是跟她之間就完全的決裂了?
如果真的會決裂,她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