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話誰都愛聽,蔣氏也不例外,她盯了夕月許久,見她隻是單純而靦腆的模樣,才麵無表情的說:“你倒是個機靈的。”
夕月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諷刺,抬起頭來時卻掛上一臉的笑意,“謝夫人誇獎,奴婢以後能伺候夫人,便覺十分榮幸了。”
蔣氏冷哼一聲,“本夫人可使喚不動你。”
夕月忙又跪下,“奴婢是哪裏做錯了嗎?請夫人責怪奴婢。”
見她動不動就跪下求饒的模樣,哪裏像是個有腦子有傲骨的,也不過是白白生了一副絕好的皮囊罷了。
蔣氏心裏舒坦許多,這種女子不足為懼,以後好好看著,便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她看了洪媽媽一眼,洪媽媽點點頭,捧了一盒子首飾過來,蔣氏居高臨下的說:“老爺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氣,以後定要遵守婦道守規矩,這盒子裏的東西以後少不了你的,否則,別怪本夫人拿了你的小命!”
夕月嚇得渾身一顫,忙又磕了頭道不敢。
洪媽媽送夕月出若嵐院,一路上態度和藹的很,“夕月姑娘,咱們三房是三老爺最大不假,可這內院的事卻是插不上手的,您可千萬別碰觸到夫人的逆鱗才好。”
說這話時,洪媽媽也是一臉的笑,卻硬生生的讓人脊梁發冷。
夕月忙道:“不敢不敢。”又從那盒子首飾裏挑了一支品相尚可的金簪子送給洪媽媽,“洪媽媽是夫人身邊的老人兒了,以後若夕月又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媽媽多提點幾句。”
洪媽媽接了簪子,笑著點點頭,目送夕月離去,眼中是濃濃的諷刺,這女人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然想賄賂她這個夫人的心腹!
她看了一眼手裏款式老舊的金簪子,不屑的冷哼一聲,放在袖中往回走了。
回到院子裏,丫鬟笑著恭維:“夫人待姑娘真好,初次見麵便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
夕月淡淡的說:“既然是夫人送的,放到梳妝台上吧,順便幫我挑幾隻好看的首飾,我要戴著見老爺的。”
那丫鬟忙不迭的應了。
過了一會兒,丫鬟捧了幾隻赤金的簪子過來說:“姑娘,這是奴婢選出來的首飾,樣子都是極好的,又是赤金,多富貴,您快將頭上的銀步搖拿下來,奴婢給您換上。”
夕月不置可否的點點頭,不一會兒,她的頭上便被插了好幾支“富貴逼人”的赤金簪子,像個暴發戶般。
丫鬟背著她偷笑了好幾次,眼中滿滿的不懷好意。
夕月仿若未覺的照了照鏡子,滿意的笑了,“你的手藝真好。”
她借口說累了,便將人都打發了出去,一個人坐在鏡子前,將頭上的首飾一一拆了下來,拿在手裏,分量到時極足的,可這樣式卻是十幾年以前的老樣式,如今京中也隻有那些上不的台麵的暴發戶才會用吧。
蔣氏以為她是窮酸秀才的女兒出身,沒見過市麵,想讓她穿金戴銀,到時惹了雲庭暉的厭惡。
她身邊的丫鬟定是蔣氏的人,否則不會巴巴的給她挑出來這些俗不可耐的東西,這三房還真是被蔣氏拿捏的緊緊的。
華燈初上,雲庭暉在主院陪蔣氏吃過飯,蔣氏便勸她去看看夕月。
雲庭暉被嚇了一跳,蔣氏可從不是這般大方的人,滿腹狐疑之下,去見了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