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蓋呑匆匆忙忙的趕到了路漫夕房間,事實上他已經派人去找白魂沌了,是可惜兩人走在了岔路上,一個前腳剛到,一個人後腳就走了。
“魂沌。”謝蓋呑看著白魂沌的眸子,那平時就漆黑不見底的眸子此時除了漆黑,更多的是眼中翻滾的墨,如滔滔江水一般,低沉的壓抑的翻滾怒吼著,似乎下一秒便要衝破一切,狠狠的撕裂眼前的事物和人。
“夕兒呢?”白魂沌咬牙切齒,全身撒發出的冰冷氣息割在來人的身上,一字一句,狠狠砸在謝蓋呑心頭,以往清素默然的形象突然變得狠厲,淩厲的視線掃了過來,“柳雲飛呢?”
他走之前,讓柳雲飛看著她,甚至拿了乾陵宗的名額做押注。
“他來了。”謝蓋呑指指門外,柳雲飛氣喘籲籲的跑了過來,滿臉歉意。
“對……對不起。”柳雲飛低下了頭,“路姑娘說她要去上廁所,所以我就放她去了,誰知……誰知在路上出了事。”他每說一句,頭便低了一寸,最後隻能看到他服服帖帖的頭發。
白魂沌也知道那丫頭鬼機靈,也不能怪他,但現在感性充斥了一切,白魂沌甚至按耐不動想要殺了柳雲飛。
謝蓋呑看到白魂沌眼裏的殺氣,歎了口氣,緩解道:“魂沌啊,其實也不怪雲飛,這孩子老實,你為什麼不把路漫夕帶上呢?”
“……”白魂沌的殺氣這才漸漸化為虛無,眸中的駭浪也變成了無力的深淵,他凝視著柳雲飛許久,“跟我說說當時的場景。”
柳雲飛組織了一下語言,蹙著眉緩聲著回憶道:“當時她說要去上廁所,我就讓她快點去了回來,我在房門口等她,誰知她剛走沒多久我就聽到了一聲慘叫,趕過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黑影從我眼前一閃而過,便沒了蹤影。”
白魂沌分析了一下柳雲飛話中的內容,不顧大家還在等著他說話,徑自去了值班守衛那裏。
兩個守衛靠在一旁的石柱上,一個藍布服的打著哈欠道:“好困啊,一晚上沒睡覺,也不知道他們倆跑哪裏去了,搞得我們要熬夜值班。”
另一個穿著月牙服的男子抱著臂,調侃道:“你還熬夜?昨晚睡覺也不怕被發現!”
藍布服男子斜了月牙服男子一眼:“又不是第一次,值班太無聊,我經常睡覺,要不要我教教你?”
“算了吧。”月牙服男子嗤笑出聲,“我前幾天還看到了一個可疑男子呢,本來想攔住的,但他突然不見了,這幾天可要提高警惕。”
白魂沌聽到這兒,薄唇微啟:“那個可疑男子長什麼樣?”
兩個男子都被嚇了一跳,回頭一見是白魂沌才鬆了口氣,月牙服男子回答:“不知道,他穿著一件黑色鬥篷——還是黑色披風我沒看仔細也不曉得。”
白魂沌愣了愣,黑色披風?似乎在哪裏聽過看到過——梅奚之?
“你沒和他說過話麼?”白魂沌眯眼。
“說過,當然說過,沒說過的人我怎麼會放進來。”月牙服男子強調了三遍,這才說下去,“他說他是路姑娘的朋友。”
“夕兒?”白魂沌挑眉。
“就是她。”月牙服男子點頭。
白魂沌黑了臉:“如果他說的是假話呢?”路漫夕很少出門,何來的朋友之說?
“所以我特地跟蹤了他,他真的去找了路姑娘。”月牙服男子攤手,雖然那個借口真的很蹩腳,讓他很想打那個人,但那個人的的確確去找了路漫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