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幽州局勢緊張,趙逸必定有所察覺,如今又多了兩萬騎兵,趙逸自然會有誅滅羌渠部落,穩定幽州局勢的心思。
幽州之所以有如此隱患,就是因為羌渠牽製了官軍五萬大軍。羌渠就好似魚餌勾住了趙逸官軍主力這條大魚,但若是一旦身為魚餌的羌渠被趙逸吃掉,那麼蠢蠢欲動的幽州各部,將再次恢複平靜。
那時候幽州境外不會有人再記得羌渠,隻知道趙逸用巧計,一舉擊殺了匈奴五萬大軍。
羌渠盯著官軍大營那多如星辰的火把,心思轉動不定,詢問手下部將:“健壯兵士可挑選完畢?”
“回首領,我軍所部五千精銳兵士,在今日傍晚就已經在校場集合。”部將躬身說道。
羌渠點點頭再次看了一眼官軍陣營,命令兵士密切注意官軍所部動靜,自己則是與部將走下城門。
羌渠本想在軻比能進攻上穀郡,自己再率領所部兵士反擊。那時候圍堵廣寧縣城的官軍縱然沒有撤軍,也必定驚慌失措,左右為難。
但是官軍在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竟然增加了兩萬兵士,這個變故讓羌渠很是驚訝,同時又有些恐慌。雖然羌渠表麵並沒有什麼變化麵色如常,但卻是心急如焚。官軍的增兵速度太快,一個時辰內竟然就增加了這麼多人馬,若是再等幾天,還不知道會增加多少人手。那時候官軍兵士眾多,縱然自己所部自此閉城不出,實力雄厚的趙逸也會率先發動進攻。
如今形勢危急,羌渠已經不能再等了。想到這裏羌渠邁向府衙的腳步停頓下來,扭頭向著校場走去。
此時已近深夜,白日熱鬧的校場,此時卻十分平靜,行走營地之間,除了聽到各營兵士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外,就隻剩巡邏兵士的腳步聲。
“擂鼓,聚將!”羌渠緩緩下達了命令。
深沉的戰鼓聲響在校場響動不絕,訓練有素的匈奴精兵從營帳內魚貫而出,不消一刻鍾,手持鋼刀整齊劃一的站在了羌渠的麵前。
這些匈奴兵士俱是精銳,縱然身處險境,仍然麵不改色,心中雖然對羌渠深夜到來表示奇怪,但卻無竊竊私語之人。
羌渠掃了一眼下麵站立的兵士一眼,並未隱瞞,將此時官軍情況如實說出。聽到官軍所部兵士激增兩萬這話的時候,下麵兵士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此消彼長啊,官軍兵士激增這可是很不好的消息。
羌渠說了很多話,也說了自己的弊端,經過多次戰鬥,自己所部五萬大軍此時隻剩下了四萬多點,且因為連日宰殺戰馬充饑,戰馬數量銳減,此時若是與官軍交戰,少說也要有三千兵士無馬可騎。
“雖然我部形勢危急,但我們還有一戰之力。士兵們,舉起你們手中的鋼刀,殺出一條血路!”羌渠不斷的用言語激勵士氣。現在對羌渠來說確實十分危險,因為羌渠不知道官軍是否還有援軍,與其麵對日後的幾十萬官軍圍堵,倒不如與七萬官軍交戰。縱然官軍騎兵凶猛異常,但隻要匈奴兵士敢於以命相拚,殺出一條血路也並非不可能之事。
羌渠說了那麼多話,其實就是為了表達一個意思,隻有拚死衝出官軍堵截,自己所部兵士才有活命的機會。
這些兵士的求生之心,再次被羌渠成功的挑動起來。不為匈奴兵士能榮譽,為了自己的性命,他們都必須要打贏這一仗。
喊殺聲震天動地,這五千兵士如今就好像五千隻下山虎,充滿了鬥誌。有些人甚至比羌渠還急切,想要現在就出城抗敵,但卻是被羌渠阻止。羌渠的計劃此時還不完善,需要時間與手下部將商定,傳令讓所部兵士加緊時間休息,休養生息。他自己則是與所部將領來到府衙,商量明日的進攻辦法。
第二日清晨,趙逸在帳內還未起身,就聽到巴圖那罵陣的聲音。趙逸苦笑了一聲,披上鎧甲起身來到營門,就見巴圖身披戰甲,手持長刀斜指廣寧縣城,口中叫嚷著誰敢與我決一死戰。
同樣被巴圖驚醒的朱儁邊觀看廣寧縣城情況,邊往趙逸身邊靠近:“巴圖將軍叫陣已經多時,羌渠所部為何還沒有動靜?”
趙逸看著緊閉城門的廣寧縣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大人有所不知,這幾日匈奴進攻多次,皆被我部所破,隻怕是不敢應戰了。”但是趙逸話音剛落,就聽到廣寧縣城門傳來一陣咯咯啦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