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月下對飲(1 / 2)

時光仿佛重合到了他四歲那年一般,一個老和尚的表情便與這百曉生一樣不過他說的是天之棄子,而他問的是什麼怪物罷了。

看著那張臉,阿浮竟是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我……”

百曉生眼眶似乎是有了一些濕潤,“我發誓今生今世,我百曉生必要明了算清你的一生命格,如違此誓,不得好死。”霎時百曉生背後一縷紅光飄起直入天際,這是生死血誓,所言每句每字盡皆是印入天理。

“百曉生,你……”林琅一時也是語塞,對他們來說平常的事卻值得他許下如此血誓。百曉生雙目無神,隻是死死的盯著阿浮,許久,長長的歎了口氣,“你們是不是要去暮原山。”聲音有些啞澀。

“嗯。”阿浮悶哼了一聲。

“我帶你們去。”

“真的嗎?”阿浮沒想到百曉生竟然提出要帶他們去暮原山,“不過我要跟你們一起去。”

“啊?”林琅和阿浮互相看了一眼,“不然你們別想走出這百曉樓。”百曉生聲音略為清冷。“我定要把你弄個清楚透徹。”

“好吧。”阿浮略微思索,這人這般執著哪怕他不許也必是要跟著去的,“你去過暮原山麼?”

“沒去過,不過天下各個仙門位置我早就了然於胸。天下山川草木,蟲魚鳥獸,地理乾坤隻是百曉樓少主的必修而已.”

百曉生揮袖,大門緩緩打開。

三人走了出去,卻看見七伯端端地站在門外,“七伯,你怎麼來這了。”林琅上前問道,七伯笑著答道:“我聽著閣裏有了聲響,怕兩位公子和少主出什麼事情所以趕來看看。”

“七伯。”百曉生開口,臉色顯得有些陰沉,“三生石鏡……碎了……”

原本和藹微笑的七伯臉色劇變,佝僂地身子竟是挺直了起來,渾濁的眼角似有了點點的淚光,“老主人的石鏡……碎了!”

這麼守護了一千多年的東西卻是這般下場,若說七伯非人,怕是誰也無法相信,切切實實的目光所映射出的悲傷哪裏是一個傀儡能做到的。

百曉生似是看出了幾分不對,連忙大喝一聲,“七伯!”

“好端端地這麼大塊石鏡,怎麼就碎了呢!”七伯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倏然間,身形一動,阿浮和林琅瞬時覺得麵前生風,一隻大手就死死地鉗住了脖頸,連一點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咳咳。。。。。。咳,七。。。。。。伯”阿浮連吐字都十分困難,“必定是你們這兩個外來人把老主人的石鏡弄壞的。”七伯的麵色陰沉的可怕,“七伯,快把他們放下!”百曉生焦急的大聲吼道,“老。。。。。。老頭,快放下。。。。。。咳咳。。。。。。”林琅也被鉗製的幾乎要窒息。

“竟然還蒙昧少主人,你們!該死!”七伯狀若瘋魔,雙手不斷使力。

“靈束”,百曉生一咬牙,雙手變幻間連結十幾道印記,口裏默念了一串複雜的咒語,掌心中紛飛出數道白光,纏繞住了七伯的全身上下。

“少主啊!”七伯嘶啞的怒吼了一聲,終究是毫無辦法的被緊緊地束縛捆在了地上,那光束蔓延開來,慢慢地覆蓋住了七伯的全身,變成了一個光繭,百曉生這才放鬆了下來,看了許久,無奈的歎了口氣,一揮衣袖,那光繭就消失不見了。

“走了走了!什麼鬼地方!”百曉生看了看那地上的兩人,林琅一臉怨氣,嘴裏不停的嘟囔著,“三番四次的差點丟掉小命,阿浮咱們走!”

阿浮默然,石鏡是他弄壞的,之前百曉生的反應也足以說明了那樣東西的貴重,而且對於七伯而言這石鏡更是有著重於一切的意義,哪怕自己受些懲罰,又有什麼的呢,若是有人搶奪他懷裏的這本《水然》,或者林玄方給他的這把青牙劍,他一樣會去拚命的吧。

“不好意思,讓兩位受驚了。”百曉生的臉色並不好,聲音略微有些沉重,他並不在乎人的生死與否,接過了這個位置就必然是對了人的命數有了徹悟,該死的時候怎麼樣都是逃不掉的,相反,他更加在乎的是逝去的人所留下的意誌與信仰,哪怕立下血誓也要完成師傅最後的一個遺願,在這遺世獨立的百曉樓裏,這也是所有人性格的一個共通,那三生石七伯已經守候了有千年之久了,從最初的命令變成隨時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