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的唯理論哲學 唯理論哲學麵對的困境(1 / 3)

西方的唯理論哲學 唯理論哲學麵對的困境

在少年朋友的心目中,許多西方哲學家的哲學似乎是玄虛高妙的,每當人們接觸它們時,猶如麵對不可測的深淵,時時產生一種敬畏的感覺。我們這裏向少年朋友介紹的西方近代唯理論可能也屬於這一類哲學。確實,近代唯理論和近代經驗論不一樣,由於它過分強調理性在認識中的作用,認為僅僅依靠理性就能得到關於事物本質的認識,所以唯理論的哲學本身充滿了演繹推理和論證,表現為一個個的嚴密的體係。讀這樣的哲學自然會有一定的困難。但是,這些困難,通過少年朋友的努力是可以克服的。一旦闖過難關,你們就會走進這個神聖的哲學殿堂,在裏麵學到思維方法,提高自己的思維能力。

唯理論的集大成者,無論是以自我懷疑為哲學開端的笛卡兒,還是以實體為哲學最高範疇的斯賓諾莎,或者以“單子”為客觀實在的萊布尼茨,他們所注重的問題,就是要從人類認識發展的過程中,探索人類的理性,企圖更好地認識理性。他們認定學習哲學就是為人提供一種理想的認識方法,以便向雄踞於人心之外的世界索取知識的貢品,使它們為人類造福。

在近代唯理論的哲學家看來,人類的理性經過漫長曲折的艱難跋涉之後,終於到了能夠認識自己和世界的地步。因此,他們都像凱撒大帝一樣傲慢地對世界喊道:“我來,我看見,我征服。”在他們看來,客觀的世界無論多麼廣闊也不會超出我們的理性可以達到的範圍,猶如黃昏時刻的樹影,拖得再長也離不開樹根。

當我們透過充滿學究氣的哲人們用晦澀的語言編織的哲學體係的外在形式之後,看到深藏其中的內容,我們就會為之而心旌動搖,情不自禁地呼喊出:“啊!這就是哲學!它就在我的生活世界中,它並不神秘,也不遙遠。”哲學智慧就是對現實時代的精神的思考和超越。唯理論哲學原來是西方哲學之樹上的一朵理性的奇葩。

在哲學的探索中,沒有寬闊筆直的大道,沒有平坦清新的草坪;有的隻是崎嶇不平的山路,有的隻是荒涼的沙漠。所以,我們應該記住馬克思的一句話:“在科學的入口處,正像在地獄的入口處一樣,必須提出這樣的要求:‘這裏必須根絕一切猶豫;這裏任何怯懦都無濟於事’。”

人們對於知識的追求,是出於好奇心,這是人類的天性。但是,人類的智慧並非是記憶的堆積,否則大腦僅僅是簡單的接受容器,而不是一個精細的“加工場”。這個道理,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早已向我們指明:“博學並不能使人智慧。”還有,知識永遠是一麵雙刃的劍。它可以造就一個人,也同樣可以毀滅一個人;它可以陶冶人們的情操,使人憧憬美好的未來,也同樣可以帶來道德的淪喪和社會風氣的墮落。因此,對知識的追求不僅是量的積累的問題,更主要是質的飛躍的問題,也就是對知識的選擇問題。

唯理論哲學是西方文化中的精華。它不僅能促使人們擺脫對外在的權威(包括神的權威、人的權威等)的信仰,從而勤於思考,使癱瘓的精神站立起來,煥發出熱愛真理的熱情,而且它為人們提供了一種探究人類理性結構的內在方法,使人們充分明了“神秘的不是世界是怎樣的,而是它是這樣的”。於是,當人們麵對五彩繽紛的世界時,就不會教條式地預見未來,或固步自封於所謂的終極真理。唯理論哲學告誡人們,什麼事都想做的人,其實什麼事都不能做。每個人都應有自己的思想火炬,盡管它是微弱、飄忽不定的,但這畢竟是自己的火炬。

唯理論哲學是一麵鏡子,人們可以從中看到自己的思想缺陷,從而借此散發出全新的思想。

濤聲震耳,海風拂麵。作為一個嬉戲於海灘的學子,能否在海潮退去之後撿到幾枚閃光的貝殼呢?希望少年朋友們都能有收獲。

哲學與人結成了永恒的婚姻,人是哲學中的常青樹。對哲學來說,人是一個無底的深淵。太平洋中的馬裏亞納海溝雖然很深,然而是可以測量的;可是哲學卻無法窮盡人的真正底蘊。正如偉大的詩人海涅所誦吟的:

啊,美麗的斯芬克斯!

請給我解釋這個神秘之謎!

我對於這個問題,

已想了幾千年時間。

斯芬克斯之謎是希臘神話中的一則故事。人麵獅身的斯芬克斯要求路過它麵前的每個人解答同樣的一個謎語:什麼東西早晨用四條腿,中午用兩條腿,晚上用三條腿走路?如果不能解答這個謎底,當場就會被殺死。許多人都猜不出來,被斯芬克斯殺死了。最後謎底為俄狄浦斯所解出,那就是“人”。

斯芬克斯之謎的故事實際上顯示了古希臘人對人的問題的最初思考。斯芬克斯這個半人半獸的形象已表明人類已經意識到自己與外在自然界、動物界的區別,已開始抬起了自己高傲的頭顱。

在古希臘數以百計的城邦中,雅典的民主製是一顆熠熠發光的明星。當雅典人凝視著自己勞動創造的奇跡時,在他們的哲學家蘇格拉底的頭腦中正在塑造著人的偉大的形象。

蘇格拉底長著一副猶如希臘神話中的森林神般醜陋的麵孔:扁鼻子、厚嘴唇、鼓眼睛,身體笨拙,赤腳行走。但是這位哲學家舉止卻非常高雅,談吐親切,思想超凡,他經常出現在雅典的街頭,要做人類智慧的“助產婆”。無論在哪裏,他都會提出一些最基本的問題,諸如:什麼是虔誠?什麼是公正?什麼是知識?等等。

蘇格拉底用這些問題去詰難那些博學的政治家、詩人、工匠等,以暴露他們的無知。當然,他這樣做並無惡意,其目的是要求人們要認識自己,要為自知自己“無知”而自豪,並要人人都“自知自己無知”,以便排除似是而非的意見而達到有真知灼見的目的。他認為哲學不僅是要對自然有所認識,而且更為重要的是對人自身的認識。蘇格拉底就這樣用一種非常簡單和樸素的方法導演了西方哲學發展中最初一場“哥白尼式的革命”。

蘇格拉底為了說服人,還求助於“神諭”。據說,德爾斐神廟中的傳神諭的女祭司告訴蘇格拉底的朋友凱勒豐說,蘇格拉底是人中間最有智慧的人。蘇格拉底說,他感到自己並沒有智慧,於是就到人中間去證實這個“神諭”。因為自己就是神賜給雅典這個國家的,神諭是不能輕視。所以,他就到處找有知識的人談話。他想知道他們的知識在哪裏,是否比他更有智慧。結果發現所有的人,特別是自稱有智慧的人,都是以不知為知。於是,他不斷地反躬自問,自己的智慧究竟表現在哪裏?有一天他頓悟了,“自知自己無知”正是他有智慧的表現。

蘇格拉底盡管借助於“神諭”,結果並沒有說服很多人。蘇格拉底把雅典人從盲目的自我奉承中抽打著醒來,他把真理的鏡子擺在他們麵前。但在這個鏡子中他們看到的不是有智慧的人的影子,而是愚昧無知的人的影子。這使他們異常震驚,他們為自己的真實麵目被人無情地展現而暴跳如雷。於是,他們也就像野獸一樣地開始迫害蘇格拉底。當雅典人在伯羅奔尼撒戰爭中被擊敗後,人類的體麵,人生的尊嚴,個人的自由觀念都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人類最卑劣的情感也就全部被釋放出來。雅典不再是哲學家們的安身立命之地。蘇格拉底因被指控犯有不信奉本城邦的神,宣揚一種新神,腐蝕青少年的罪行而被處以死刑。

蘇拉拉底這位把自己的一切都獻給哲學的雅典人,麵對死亡,他毫無懼色。當他喝下酒杯中的毒藥之後,圍坐的學生們都不能自製,不禁淚如雨下。這時,蘇格拉底本人反倒平靜如初,他說:“安靜些吧,讓我在安靜中死去。”“對我的離去應該高興,不必悲傷……當你們把我安置在墳墓裏的時候,你們僅僅埋葬了我的身體,而沒有埋葬我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