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突如其來的雷擊(1 / 3)

七月的雨季來臨,每天都大大小小的雨滴不厭其煩地敲打在窗戶上,陰鬱持續不斷。因為淅淅瀝瀝連續降雨的關係,已經許多天沒見過太陽,屋裏也因為陰雨不得不開燈。

這間屋子裏很簡陋,四十多平米的單身公寓,沒有沙發,沒有電視,僅一桌二椅一床。桌子後麵坐著一個身穿黑襯衣的男子,氣度清雅,身上有七十歲人的從容,四十歲人的淡定,和二十歲人的朝氣,無法探知準確年紀。他的眼睛,平靜無波,帶著看破一切的透徹。似乎,這個世間裏沒有任何人和事物值得他停留一秒。

桌子對麵坐的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身穿白色翻領T恤,下身穿淺藍色牛仔褲,下麵穿著德國肯勃特包頭拖鞋,身材修長,約有一米八五的樣子,端正的五官讓人無可挑剔,明亮澄澈的眼睛,此刻卻籠上了一絲陰雲。

“師父,現在許欣一到晚上,或者說一到暗處就能見到鬼魂的情況,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能解決嗎?”年輕人叫胡瑜,是德昌市大學金融係的碩士二年級學生。

“陰間使者,牛頭阿傍,之所以這樣講,是因為牛眼清澈見底,能見到人眼見不到的東西,人類由於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經幾千萬年的進化,原本天生的陰陽眼中之陰眼已經退化,而牛卻沒有,所以玄門通常對能見靈異之物的眼睛稱為陰眼,又叫鬼眼。”這是被胡瑜稱作師父的人作的回答,其實等於沒有答案。

“鬼眼?”胡瑜不解地皺了皺眉。

師父點了點頭,他姓司徒,單名其,這是一個古老的姓氏,據說姓司徒的人,最早都與天最為接近,故而總是掌握祭典或祭禮之類的事宜,司徒其為九天玄門的掌門,胡瑜八歲拜入其門下,早已習得一身本事。

司徒其淡淡地看了胡瑜一眼,緩緩說道:“鬼眼與你我的天眼完全異同,須知醜時,是牛盡責耕耘之時,某些陰眼沒有退化的人,就會在醜時見到一些尋常人見不到的東西,我想,是因為雷擊讓他的陰眼打開了,這也未必就是壞事。”頓了頓又說:“這也是他的機緣。”

胡瑜點點頭,倏地歎口氣道:“現在,我隻是將我元氣所養的桃木珠給他佩戴著,能讓一些凶靈沒辦法接近他,但是其他的遊魂,或者是遊離在外的野魂,他還是能見到,我感覺他……”說到這裏,五指成拳,輕捶了一下桌麵。

從師傅處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兩三點了。坐在落地窗前的扶手椅上,拿出師傅剛才給他的一把雷擊木辟邪劍,思緒回到上個月初,也是這樣的天氣,似乎還要陰一點,時不時遠處一兩聲的雷鳴伴隨著細細密密的雨聲,才七點半,該死的許欣就打電話來騷擾了:

“胡瑜,你今天在家吧?”一聽這低沉醇厚的男中音就知道是他,啊,那個看上去很眼熟的座機號碼是許欣家的宅電呢。

“托你的福,才七點半就打電話來,你小子總幹擾人清夢的蠢事兒啊。”即便是周六,也不應該才七點半就打電話騷擾吧,因此電話中自己的聲音明顯冷淡了。

“喂,你從來都是六點就起床的好不好,什麼擾人清夢啊?”電話那端是許欣有點炸毛的聲音。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胡瑜言語簡單。

“那啥,剛看到我們老大昨天半夜發來的短信,說是下午辦公室三點以後要換地毯,我們策劃部的下午兩點開完會就能回家了。”電話那端的許欣似乎被下午不用上班的消息給刺激得有點開心。

胡瑜的聲音顯得很不耐煩:“這麼點屁事,不用向我報告!”

“昨天我爸媽他們就坐高鐵回東北老家了,晚上去你那兒蹭飯啊,嘿嘿,我會買菜買酒的。就這樣,掛了!”不待胡瑜有反應就喀啦一聲掛下了電話,胡瑜隻能無可奈何地放下電話,,他向來很能適應死黨許欣的突然襲擊。

吃完午飯,雨下得更大了,雷聲也開始變得頻密起來,突然屋裏的燈全部滅了,接著連續三聲炸雷,一聲比一聲響,最後那雷就落在窗外,形成閃亮的火球,火球高亮的光透過窗,使得屋子裏的一切都明亮異常,隨後化為幾道淡色煙霧,在密雨中很快消失不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火球熄滅的瞬間,似乎見到一張慘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