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執匕首,宋紹玩命的神情嚇退了一幫人,姚心的手臂越發疼痛了起來,隻能靠雙腿橫掃敵人,兩個人背靠背與打手們廝殺,宋紹的餘光瞄到陽台處,碰了下姚心的肩膀,示意她往陽台處看。
勝券在握的博物館館長正興致勃勃地倚靠在那裏看戲,一解當年的仇恨呢。
姚心會意的點點頭,兩人朝著陽台方向踱步,打手們看出了她們的意圖,很快就有十個人跑到了陽台處,用人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正此時,那十個人組成的圍牆從中間被撕開了一道口子,從窗戶外麵閃進來一個矯捷的身影,快速地移動到宋紹他們身邊,扶住手上的姚心說道:“快,樓下全是警車,跟我走!”
此人一身黑色運動服,臉上戴著一副麵具,手上是一副看上去很厚重的手套,說罷就拉著他們往另一個方向跑去。
這個聲音,怎麼聽上去有些耳熟?姚心側目觀察她,不論從身形還是聲音,都像極了一個人。
可是,不太可能啊,梅妝師姐那麼恨她,怎麼會突然幫她呢?
“等等,”見到姚心悶不做聲地跟著走了,宋紹攬住了她的胳膊,警惕地問道:“你認識她麼?”
“師兄,這是梅妝師姐,”姚心如實坦白。
隔著麵具,宋紹狐疑的目光緊盯這個扶著姚心的早些年被師父逐出師門的師姐,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快,把她們都抓住,一個都不能放跑!”在他還在思考梅妝是敵是友的時候,博物館的館長急了,眼見這兩個人有一個人已經受了傷,這個男的也支撐不了多久了,突然殺出來個幫手,這可攪亂了她的全盤計劃了!
感受到他的質疑,梅妝拽著他們繼續前進:“先脫身要緊,別的事回頭再說!”
諒她也不敢陰他們,宋紹朝姚心點頭示意,這才配合梅妝殺出了重圍,另一個原本封閉的窗戶被梅妝一推就整個掉到外麵去了,梅妝帶頭縱身一躍,緊緊抱著姚心的腰,在跳出去一米遠的地方,她抓住了早就布置好的繩子,順著繩子向下滑,把姚心成功帶到了博物館外。
殿後的宋紹則沒有想到梅妝有這樣的安排,還蠻想著給她們爭取點脫身的時間,在窗戶前隻身攔住了緊追不舍的打手們。
“師姐,師兄還沒脫身呢!”姚心回頭張望著還沒來得及跳出來就被圍住了的宋紹,忙提醒梅妝。
梅妝順勢望過去,宋紹一個人被成群的打手們圍著,已經處於了劣勢狀態,可再看不遠處,從博物館大門裏已經追出來了十幾個打手,她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拉著姚心就往路邊走。
親眼見著宋紹已經被一記黑棍擊中了後腦,姚心的心都要碎了,眼淚水嘩嘩流了出來:“我要回去救師兄!你讓我回去!要走你自己走!”
“你不要命了?他們人太多了,就算我跟你一起回去,也無濟於事了,他已經受重傷了,等你回去救,恐怕他也奄奄一息了,”梅妝板著臉,無情地把她拉開,連看,都沒看樓上那個已經頭冒鮮血滿臉是傷的宋紹。
“不!我跟師兄是搭檔,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姚心歇斯底裏地衝梅妝吼道,這一聲嘶吼,不止鎮住了把她拖走的梅妝,也驚住了樓上那個還在跟打手們周旋的宋紹。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宋紹的嘴角掛了一條鮮紅的血印,在聽到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禁浮起唇角,滿足的微笑與他所處的困難,形成了鮮明的反差。
他知道在姚心的心目中,他隻是她的哥哥,一個比其他師兄還要親近一點的哥哥,不過也就僅此而已了,哪怕他這段時間來對她再照顧,再表露心跡,在她傷心難過的時候陪著她,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有些人,即使付出了再多,也隻是公主那忠心的騎士,永遠成不了公主的王子。
不過,能聽到她這樣說,他就算做一輩子的騎士,那又怎麼樣呢?
梅妝很快恢複了過來,年輕的義氣卻並不一定能為她帶來什麼好的結果,尤其是,追著他們出來的打手已經眼看就要殺到眼前了,說時遲那時快,她趁姚心的注意力都在二樓窗戶邊的宋紹身上,出其不意地把姚心給塞到路邊的車子裏,這是她特意準備好用來脫身的道具,鎖住了這邊的安全門,她在打倒了已經揮動鐵棒的打手,又迅速地鑽進駕駛座,打火,發動,倒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