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瑤心裏偷笑道,哼,壞女人,碰刺兒了吧!活該!
宮小牧看殷卓睿翻臉了,趕快賠笑道:“哎喲,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萬事還是小心為上嘛,不過如果你們已經確定了是父子關係,那我也是要恭喜你的呀,隻是不知道他的媽媽是誰?我認識嗎?”
此話一出,姚瑤就白了她一眼,壞女人,這是你自掘墳墓,怨不得別人了。
果然,殷卓睿的臉色變得更差了,睥睨了一眼宮小牧,語氣冰冷到了極致:“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我就是問問而已……”看他這樣,宮小牧不寒而栗了,最後在他極其不友善的目光中,拿上了自己的包包,倉皇而逃。
在走出病房大門的那一刻,麵對四個屹立的保鏢,她停下了腳步,優雅地關上了大門,攏了攏盤起來的頭發,端莊大方地離開。
在她走了以後,姚瑤白了殷卓睿一眼,轉身走進了病房間,那個他自己的小天地,爬上了床,卻怎麼也睡不著覺了。
這個房間裏似乎還飄忽著他們和姚心在一起時候的歡聲笑語,他們不能出去,整天就窩在這裏打牌吹牛聊天,看到姚心和殷卓睿越來越恩愛的樣子,他曾經感到過幸福,也感到過恐懼。
他害怕這樣恩愛的姚心和殷卓睿以後有了自己的孩子,還不會對他這個收養來的孩子這麼好,會不會繼續這樣疼愛他。
可沒想到,時間一穿梭,他真的變成了殷卓睿的親生兒子,可姚心,卻不在他們的身邊了,如果當初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殷卓睿的兒子,那麼現在他們三個人,還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麼?
殷卓睿和姚心之間,還會變成現在這樣麼?
帶著這些他也不知道答案是怎麼樣的問題,摻雜著零零散散的美好回憶,姚瑤慢慢進入了夢鄉,在夢裏,竟夢到了姚心回到了他們的身邊,他們一起趕走了那個叫宮小牧的壞女人,跟殷卓睿一起,一家三口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殷卓睿坐在病床前,看到姚瑤睡著了都在微笑的唇,目光變得淩厲,這個孩子做夢都笑成這樣,一定是夢到了那個女人吧!
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瞞了他這麼大一件事,拆散了他們父子這麼多年,他居然還可以想著她念著她,甚至在動手術的前一天下午想辦法偷偷溜出去要找她!
既然她越是讓他的兒子這麼惦記,那就越不能讓她靠近姚瑤,否則哪一天不聲不響帶走了姚瑤,以她的職業,想要讓他永遠見不到姚瑤,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不,他不會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絕對不行!
次日一早,姚瑤和殷卓睿一起被推進了手術室,在打麻藥之前,殷卓睿深深地望了一眼還在負氣中的姚瑤,說了一句:“小子,記住了,我是你爸爸,從今以後就我們爺倆過了!”
“沒有別人?”姚瑤側過臉來看著他,認真地問著,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心裏有暖暖的感覺。
“你想有別人?”殷卓睿反問道,這個時候的他,倒像一個溫柔的慈父了,幾乎是在說完之後,他又說道:“除了那個女人。”
他一定會說想要跟姚心在一起吧。
果然,聽到他後麵那句話,姚瑤沮喪了,轉過頭看向白茫茫的天花板了,到底要怎麼樣,他才能重新接受姚心呢?隻不過現在姚心也在誤會他和那個叫宮小牧的女人有曖昧,對他也不抱有希望了。
直到醫生給他打了麻醉劑,才將他從擔憂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姚瑤又側過頭,看著同樣在打麻醉劑的殷卓睿,沉重地問道:“我會死麼?”
殷卓睿的心裏猛地糾了一下,強烈的酸澀感貫穿胸口,嚅動了下嘴唇,許下了第一個做為父親對他的第一個承諾:“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姚瑤的目光一直鎖定在殷卓睿的臉上,他的眉宇間充滿了自信,同樣也給他無畏的能量,讓他相信這場手術真的隻是一場小手術,睡一覺起來,什麼都沒有了。
“爸爸,如果手術能成功,我可以見姚心一麵麼?我還沒有跟她當麵說再見……”姚瑤的聲音越來越低了,麻醉劑還是生效了,眼皮越來越沉重了,在他還沒有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眼前一黑,所有的意識都沒有了。
看著他慢慢閉上了眼睛,殷卓睿頭麵對著天花板,雙拳緊握,在心裏給了他一個堅決而又殘酷的答案: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