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目光,藍清婉不動聲色地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瑞士軍刀,開始饒有興趣地把玩起來。
宋紹趕忙挪開了眼睛,這條路,肯定是行不通的。
“師弟為了小師妹,這是打算要脫離我的魔爪了?”陳健拿他們開起了玩笑,本還沒注意到某些細節的白夢這也發現了些端倪,鬼精地咂嘴:“喲喲喲,不說我還沒看出來呢,師弟這兩天對咱們小師妹可是格外上心呀,難不成,有什麼想法了?”
“師姐,別瞎說啦,”姚心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是真的知道了宋紹對她的心意,被人揭開了,當然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想遍了各種可行的方法都行不通,宋紹灰心喪氣地回到了座位上,繼續想辦法。
一直在幫姚心的嶽苒破天荒地主動開口說話了:“其實小師妹也到了出任務的年紀,不知道師父會把你安排跟誰一組。”
“現在除了清婉單獨行動外,恐怕也沒別人能安排了,”齊嘯一語點破,要麼師父會把姚心交給清婉,要麼也是單獨行動,可小師妹在師父這裏的待遇跟他們這一幫人那完全是天壤之別,恐怕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放她走的吧。
當然,如果齊嘯知道姚心這前後四年的表現,恐怕預測到的結果,就隻會有一個了。
朱芭雅好奇地甩出了一個疑問給藍清婉:“師姐,你會帶小師妹麼?”
藍清婉一如既往地果決:“我已經習慣了一個人。”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了,這話一出,眾人都麵麵相覷。
“哎喲,其實我跟姚瑤兩個人加起來,也是一組拍檔啊,”姚心憨笑地暖場,之前她零星接過幾個任務,也都是帶姚瑤去的,都很順利的嘛。
“小師妹,其實我還是建議你帶姚瑤安定地生活下來,”嶽苒再次主動開口了,通過這兩天的相處,這位已經女大十八變的小師妹給她留下了很好的印象,所以她並不吝嗇與她溝通:“一般孩子到了姚瑤這個年紀,也都上幼兒園了,或者你希望他長大以後還跟著你漂泊麼?”
說到了姚瑤的問題上,每個人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做為大師兄的齊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嶽苒師妹說的沒錯,你不是沒有條件提供他正常孩子的生活,不必要讓他耳濡目染地接觸我們這行,我看姚瑤這孩子倒是挺喜歡看書的,是個秀才料,可別給你耽誤在手裏了。”
他話音落,白夢也跟著說出自己的建議,隻不過,與他們所說的截然不同:“其實我倒覺得如果姚瑤長大了能進我們這行,倒也不是件壞事,至少繼承了師父的衣缽嘛,把咱們這一支發揚下去,多好!”
“你這叫站著說話不腰疼,”陳健反對道:“我們小的時候都是孤兒,被師父收留了才走上這條路,你自己想想看,如果是你自己的孩子,你會讓他走這條路麼?”
白夢不說話了,如果她真的有個孩子,會不會從小教他攀岩走壁各項神通麼?
“當初我們也是別無選擇,如果我的父母沒有早逝,我也不會被送去福利院,被小朋友們欺負,我還記得我從福利院偷跑出來的時候是個冬天的晚上,那一晚雪下的特別大,我的雙腿已經埋在了雪地裏早已沒了知覺,那時候我以為我會凍死在路邊,在我奄奄一息的時候,是師父救了我,如果不是師父,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其實如果當時有得選擇,我估計是不會走這條路,”朱芭雅雙手托腮,突然煽情地回想起小時候與通天手、與這莊園的緣分,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了,容不得你選擇。
玉紅杏抱了抱她,給她安慰,其實這裏的每個人的身上都背負著類似卻完全不同的身世,能相聚在這裏,或許是打她們一出生上天就已經安排好了的。
聽著他們的辯論到感性的自白,姚心也陷入了沉思,對於姚瑤的未來,她在第一次抱著他,第一次給他喂奶的時候就有規劃過,那時候她就想著讓這孩子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地長大,可隨著一天天他的成長,她的希望也越來越具象了,給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環境,以後隻要他不殺人放火,不論他想幹什麼她都不攔著,因為她深知夢想對於一個人來說,有時候是非常重要的精神支柱。
就像她當初,夢想著成為一個舉世聞名的神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