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次開標、評標會議到此結束,謝謝各位領導的現場監督和指導,謝謝各投標企業的參與。”
隨著開標主持最後一句過場話響起,偌大的會堂裏逐漸人聲鼎沸起來,參加競標的人們先後站起來,大多也都祝賀起中標之人:“哎喲,這到底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殷總今天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在眾人的祝賀聲中,殷卓睿西裝革履,意氣奮發,了是紳士地回應四方:“都是各位世叔世伯抬愛我,讓著我罷了。”
“你可真是客氣啊,哈哈哈哈,”圍繞在殷卓睿的身邊是一片歡聲笑語,與不遠處麵目嚴肅的殷哲比起來,倒是融洽許多。
“殷總,這?”
殷哲的助理請示他下一步該如何,隻見殷哲盯著笑容滿麵的殷卓睿看了一分鍾,什麼話也沒說,大步離開。
餘光瞄到他紛紛離去,殷卓睿浮起唇角,這才是第一仗!
看到他走了,隨後便開始有人相互議論了:“今天這標啊,幾乎就成了這殷氏叔侄倆的天下了,簡直就不拿我們放在眼裏。”
附和的聲音也毫不客氣:“就是,自從這殷氏叔侄反目,我們好好的一塊市場,整個規則都被打亂了,依我看哪,這殷氏叔侄兩個一日不做出了斷,我們一天都別想安生。”
“哼!我為這次競標忙得熱火朝天,可最後還是丟了!”包廂裏,殷哲狠狠喝了一杯酒,重重地把酒杯摔在桌上。
“商場如戰場,勝敗都是常有事,也要講求一個天時地利人和,你也不用抱怨太多,今天你贏不了,並不代表你下次還會輸,”坐在他對麵的馮毅把玩手上的酒杯,勸說著他。
殷哲又自己倒滿了一杯酒,眼睛裏布滿了血絲,瞪得老大:“這是我跟他決裂以後的第一場對決,至關重要!關乎到我整個團隊的士氣,什麼天時地利人和,他根本就是仗著老爺子跟任董事長的關係,大家都認為我背離了他自立門戶,都去幫老爺子扶持的他,誰會在意我這個沒名沒分的?”
見他開始說酒話了,馮毅一把奪過他的酒杯,厲聲喝道:“殷哲,如果連你自己都看不起你自己,那你還能拿什麼跟他拚?這些年你受到的不公和委屈,你該不會都忘了吧?你當初來找我幫你的時候,是怎麼樣的義憤填膺,現在怎麼了?就輸了一場仗,你就認慫了?早知道你會這樣,我當初還幫你幹什麼?”
滿身酒氣的殷哲頹然倒在椅子上,望著灰色的天花板,腦海中浮現起當初找馮毅幫忙的場景了:“我要自立門戶,徹底脫離他!”
“怎麼了?”馮毅是他最好的朋友,這麼多年來不管他有什麼心事,都會毫不保留地告訴馮毅,而馮毅每每都會毫不懷疑地支持他,不管他做出什麼決定,偶爾也會幫他出謀劃策。
“我今天偶然聽到了老爺子跟律師談論遺囑,十比一的分配,嗬嗬,我怎麼說也是老爺子的親生兒子,就這樣,老爺子還讓我不遺餘力地幫卓睿!”
馮毅沉思了片刻,說道:“你家老爺子總也覺得虧欠了殷卓睿,有這樣的分配,倒也是預想中的。”
“什麼預想中的,大哥都死了那麼多年,憑什麼要我用一輩子去還債!我不服,我不要再用我的一輩子去還債,甚至還要我的兒子去服務他和他的兒子!”殷哲攥緊拳頭,目光如炬,萬分灼人。
“這是怎麼了?”聞聲而來的梅妝聽到了剛剛殷哲說的話,有些擔心地打量他們兩個人。
馮毅衝她一笑:“沒什麼,殷哲心情不太好,你先去休息吧,我能搞定。”
待梅妝走後,殷哲篤定地望著馮毅:“好兄弟,你會幫我的吧?”
右手握拳,捶了下他的肩頭:“你說呢?好兄弟,有今生沒來世,還是那句話,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隻要你以後不要後悔就行。”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一想到要擺脫他了,我就渾身充滿了動力,恨不能現在就把殷氏變成我的!”殷哲咬牙,堅定的目光裏,仿佛看到了殷氏改頭換麵的場景。
見他陷入了沉思中,馮毅捅了捅他的肩膀,給他加油打氣:“兄弟,別忘了你當初怎麼想的,其實當時我們決定邁出這一步,就已經料想會有困難重重的這一天,不是麼?”
“沒錯,”殷哲突然來了動力,攥緊馮毅的大手,兩隻手握拳,顯現出好兄弟間的默契與底氣。
這廂在買醉,而另一廂,早已得到了消息的姚心忙的不亦樂乎,至於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