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總是接踵而至。
這句話用來形容蕭離是再合適不過了。
在飛羽昏迷不醒的兩天中,那些追殺他的黑衣人眾沒有絲毫風聲,蕭離的警惕性也隨之漸漸減弱。
原以為自己已經擺脫了他們的追殺,沒想到離開山東後走了沒多遠,兩人在一處地勢較低的空地上,忽然周圍起了動靜,大約共有一百多人竄了出來,每個人手裏都拿著刀,各個眼神不懷好意。
在他們的黑衣背後,繡著一個恐怖骷髏頭的徽章。
包圍他們二人的除了這些手執戰刀的人之外,還有許多躲在遠處或是樹上的弓箭手,隨時待命進攻。
以蕭離天族的實力,這些普普通通的人類原本是無法與之相提並論的。隻可惜自己來到下界大陸以後靈力大損,再加上在北冰國的兩年幾乎未曾用過法術,又為了治好飛羽的傷勢消耗了所剩不多的靈力,因而現在麵對這些嘍囉,一貫自信的蕭離也不免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聖主在上,飛羽,還不束手就擒?我等可以向教主求情,留你一個全屍。”領頭的黑衣人仗著背後一百來號人,胸有成竹地朗聲喊道,“否則老子心情不好,賞你一個千刀萬剮!”
“想要生擒我?就憑你們這些鼠輩?哈哈,夏繼遷什麼時候愚蠢到這種地步了?”麵對如此低等的挑釁,飛羽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可是因為傷勢還未痊愈的關係,笑道一半,胸口一疼,急忙用手捂住,保持鎮定。
雖然飛羽竭力掩飾自己的傷勢,可是作為救治者的蕭離卻很清楚他傷勢的嚴重程度:“飛羽兄弟,你的傷勢……”
飛羽冷冷一笑道,向敵人握了握右拳,豪邁地道,“蕭兄,你不必擔心。我傷勢雖不輕,但對付這些雜魚,卻是綽綽有餘!”
被人喚作雜魚,黑衣頭領臉色一陣青,怒喝道,“給我上!把飛羽給我抓回來,把它獻給教主之前,老子要教他嚐嚐淩遲處死的美妙滋味!”
領頭的黑衣人一聲令下,其他人瞬間一擁而上,撲向飛羽。誰知他們有的人前腳剛剛邁出,卻見兩腳所站的地麵,忽然產生了一絲若有若無的騷動。還沒來得及思考這騷動來自何處,一張巨網突破了泥土和樹葉在地上猛然升起,繩子微微牽動,黑衣人眾身子頓時傾斜,彼此之間擠在一起,最後像是魚兒一樣被那巨網束縛並懸掛在樹上。
其他未中陷阱的人見狀,有的提高警惕。但更多的則是心頭膽寒,想要逃跑。可是陰影中,旋即飛來大量的鐵蒺藜,猶如落雨一般掃射在他們的身體上。
一時之間,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領頭的黑衣人吼道,“是誰,快給我出來。”
哈哈哈!
蕭離和飛羽的耳旁回蕩著一個少年的清朗小聲,從四麵八方傳來。敵方在明,我方在暗,危險隨時可能降臨。在這樣的情況下,失去部下保護的黑衣人茫然無措,舞起手中的刀在周圍亂砍。
飛羽沒有放過這個機會,金色的左眼微微轉動,瞳孔聚焦在黑衣頭領的心髒處,飛速衝去,攻勢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的一拳,貫穿了他的身體。
黑衣頭領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短暫的臨死掙紮後,倒在血泊中。
“沒事吧,兩位?”
就在這個時候,在危急關頭幫了蕭離和飛羽一手的人現出了他的真身。一道並不算高大的赤紅色身影,從樹林的陰影處,走了出來。
蕭離,飛羽二人順勢看去,此人是個年紀大約十七八歲的少年,個頭比蕭離和飛羽都要矮一些,身材卻是胖乎乎的。棕色短發,大眼睛,臉上的肉胖胖地隆起,給人以一種可愛憨厚的感覺。
再看他的裝束,深紅披風,棕色皮甲,手腕上裝著許多發射暗器的機關,腰上掛著一個袋子,背負一把造型奇特古怪的戰刀,刀身兩側裝備著一支構造複雜的弓弩。
這樣的裝扮還有剛才他在暗處擺弄的機關陷阱,讓蕭離聯想到溟夜城飛雲部那些整日擺弄偃甲的偃師們。
然而在天眷大陸,並沒有偃術的存在,人們將類似於此的技藝稱為“機關術”,較之偃術,它比較淺顯,很少需要靈力操控,因此在普及率上是要超過偃術的。
蕭離溫和一笑,“哈哈,那便多謝小兄弟救命之恩。”
“能不能別叫我小兄弟?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機關術士明秀滿是也!”胖子洋洋得意地自我介紹著,尤其是在“機關術士”四個字上,更是著重加強了語氣,可見他對這個身份頗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