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一次很去換衣服的功夫,艾崇跟易導演趴在見視窗上看剛才拍好的廣告片。兩段分別看了幾條,艾崇插空問他:“怎麼樣?”
導演伸手搓著下巴上的胡渣,“嗯”他略作猶豫,說:“上戲是沒問題,一條小廣告,也看不出來更多的了。”
“那下部戲,給個機會唄。”艾崇跟他訕笑著說。
“哎喲嗬”,導演抬起手臂拍在艾崇肩頭,說:“在這等著我呢?”
“哪的話”,艾崇繼續跟他笑著說:“這不是趕到這兒了嘛,隨口問問都不行啦?”隻見導演站起來,神情顯得有些凝重,說:“我這最近都是廣告,下部戲還不知道在哪呢!”
“都理解”,艾崇笑對他,說:“先跟你打好招呼,戲來了,你擋也擋不住。”
導演的眼角瞥到一邊正在選片的電腦顯示器,上麵是裝扮成植物的孟逸辰笑地清新的臉,扭頭跟艾崇說:“有本子再說。”
“成!”艾崇也從椅子上起來,笑得誌在必得:“有你這句話。”這時孟逸辰換回衣服走出來,兩個人的對話就沒再繼續,艾崇把他叫過來,跟導演和場助正式打過招呼,才一前一後走出棚。
已經時近傍晚,夕陽映霞,孟逸辰迎著風站立打開雙臂,閉上眼睛感受晚風帶來的舒爽。“捂了一天,可給我累壞了。”他說。
艾崇站在棚邊的影子裏避開陽光直射,問:“感覺怎樣麼?”
孟逸辰張開眼,側頭看向他,咧嘴一笑,說:“酸爽唄!”
艾崇靠在立柱上雙手交叉在胸前,兩個人連成一線,剛好跟陽光打成直角。他看著孟逸辰修長的身形、展開如翅的手臂,迎著太陽的一側仿佛自己在發光。
艾崇看呆了。
“崇哥?”
艾崇回神,孟逸辰已經快要走到他跟前,他有些慌,迅速放下手臂往外麵走,好回避掉孟逸辰的視線:“嗯?”
“咱們怎麼回去?”孟逸辰問。
頓足,艾崇才意識到車子被他留給葉一凡用了,他摸出手機,一邊操作一邊說:“我先試試交個車。”
影棚基地,荒郊野外,來著進出的大小明星都是車接車送,一般沒有出租車來這裏。艾崇從軟件上叫了好幾遍車,都沒人應答。他無奈,回頭看一眼蹲在牆根的孟逸辰,問:“累了吧?”他這麼問,遭到了孟逸辰一個白眼:
“你試試穿著不透氣的那麼一大坨蹦躂一整天!”
說這句話的時候,孟逸辰不忘用手在空中比劃著“植物”服裝的樣子。
看著孟逸辰的樣子,艾崇不由笑了出來,跟他說:“沒車接單,怎麼辦?”
看著不遠處聽著的一排小汽車,孟逸辰猶豫地問艾崇:“崇哥,咱……黑車行麼?”
艾崇當然知道對麵的一排黑車,他也知道一旦小明星上了車是個什麼後果,就說:“今天要是小賈跟我過來,還能考慮考慮,你——就算了吧。”
孟逸辰吃癟,但不跟他爭辯,隻是有些不服氣地努嘴,“噢”了一聲。艾崇看他沒精打采的樣子,走上去伸出手,說:“再往前有個車站,咱們先坐車往市裏走走,一會兒走到大路上,再打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