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葉一凡的事情”，張豐年吃人嘴軟，跟艾崇說：“咳咳，我讓製片研究研究本子，讓出來一個小角色，到時候讓他來友情客串一下我還是能拍板的。”
“上戲的事兒您也得繼續找。”艾崇咬住自己的目的不放。
“繼續、繼續”，張豐年念叨著，問他：“等我的戲開機，葉一凡就不在耀華了吧？聽說你也要跟著走？”
艾崇步子一頓，笑著回問：“您這都是打哪兒聽來的。”
“基本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張豐年還是有些同情葉一凡的，拍著他的肩說“要不怎麼都不敢找他上戲呢？你要是跟著葉一凡一起出來單幹，那還靠譜些，要是就葉一凡自己，就娛樂圈這些關係，他哪能應付的了啊？！大家都在觀望。”
艾崇拉開車門坐在駕駛室裏，說不出話來。
“世態炎涼”，張豐年坐上副駕係好安全帶，勸他：“也就我，跟你合作這麼多年，才肯跟你說兩句實話。”
艾崇借著發動車子不看張豐年，“謝謝”，他說。
張豐年摸著自己的光頭，突然就又沒事似的，心情愉悅地跟艾崇說：“走吧，吃麵。”
艾崇陪著張豐年大快朵頤一通，又把張豐年送回家，回到別墅已經是後半夜。王嫂聽到動靜，來到客廳問他：
“老板？！”
艾崇攤在沙發上，累的不想動了，指了一下門口，說：“代駕在門口，我手機沒電了現金又不夠，你幫我……去處理一下。”
聞到艾崇身上的酒味，王嫂連連點頭說：“你歇著吧，我這就去。”
王嫂給艾崇準備了一杯醒酒茶，送到他手裏，搖著頭說：“這是喝了多少啊！”
喝了一小口，“我沒事”，艾崇靠在沙發上，說：“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
“哦”，王嫂應者，走到牆邊要給艾崇開開燈。
“別開燈”，艾崇製止了她，“我不想吵到一凡，這樣就挺好。”
王嫂搖搖頭，回房了。
通往小花園的落地窗沒有拉窗簾，有月光照進來，落在地毯中央的茶幾上。艾崇的醒酒茶折射出一些水晶般的夜光。他凝視著眼前的玻璃杯，看著表麵的花紋將月光折，大腦漸漸放空。
葉一凡本來睡覺就輕，受傷抑鬱之後就隻能靠藥物入眠，淩晨他突然轉醒，看到窗外已經開始發亮，約摸已經是早上四五點鍾，他不打算繼續睡了，幹脆起來。
他本來是要下樓喝點水活動活動，端著水杯走出廚房，葉一凡才留意到沙發上有顆頭。
“崇哥？”葉一凡繞到沙發前麵，看到酣睡著的艾崇。
艾崇穿著POLO衫靠在沙發上，雙手合在腹上，兩條腿分開頂住茶幾，麵前還有一杯涼透了的醒酒茶。可能是聽到剛才葉一凡的聲音，脖子扭了一下。
葉一凡嚇得往後一閃，後悔了。他後悔剛才喊了艾崇的名字，又害怕他這麼早被自己吵醒。
萬幸，艾崇並沒有醒來。
葉一凡鬆口氣，盡量放輕動作，來到小花園找了一處坐下。盛夏眼看就要過去，清晨時分已經不再那麼灼熱難耐。相反的，葉一凡靜靜坐了一會兒，輕輕涼風令他神清氣爽，原先一直盤旋在腦海中的焦慮感已經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