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確認了葉一凡沒事,艾崇滿腦子思考的隻有一件事:如何控製住消息,如何維持住葉一凡的風評和人氣。——不是他無情冷血,是他知道,演戲是葉一凡的命,若是他有朝一日不能演了,那就是要了他的命。艾崇此時能做的,唯有替葉一凡守好辛苦創下的一切,等他歸來。
最大的阻礙,是他偏偏安排了無錫之行。
廖琛見他沉默不語,不敢打擾,正巧司機停好車找過來,廖琛趕緊安排他去給艾崇買雙鞋。大晚上的去哪兒買鞋,司機跑透了醫院,從物品部搞了一雙病號拖鞋回來。廖琛強迫艾崇把藍色的病號拖鞋穿上,看著他的樣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不用照鏡子艾崇也知道職業休閑裝搭一雙病號拖鞋會是什麼逗比效果,腹誹兩句,終於開口有話:“廖琛你先回去吧,今天謝謝了。”
“哎喲”,知道葉一凡不會有事之後廖琛放鬆了許多,“艾大少爺還真是,對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點都不含糊。”
艾崇實在是沒精力跟他貧了,回贈廖琛兩把眼刀。
廖琛見好就收,看都沒看艾崇,招呼司機說:“走咯,回家!!”
葉一凡的外傷被悉心處理過,廖琛很貼心地招呼了一個整容科的專家大晚上地從家趕過來給他縫和傷口;洗胃之後又掛了幾瓶水,天亮不久就悠悠轉醒了。
眼皮很沉,葉一凡用盡氣力,也才模模糊糊能看到些影像,一個男人趴在他床邊的輪廓映入眼底。即便隻是個輪廓,葉一凡也輕而易舉地認出身份,啞著嗓子喊了一聲:“崇哥。”
艾崇陡然驚醒,看到葉一凡正衝著自己眨了下眼鏡,一抹笑容緩慢地在他臉上暈開,柔聲說:“醒了就好。”說著,艾崇伸出手,落在葉一凡的額發上,輕輕捋了捋,又重複了一遍:“醒了就好。”人已經沒事,葉一凡一個病人,上趕著追究“為什麼要輕生”沒必要,艾崇的態度和行為,仿佛葉一凡隻是普通的低血糖,進醫院來輸點葡萄糖。
葉一凡已經回過勁來,心裏淡淡地感慨一句:竟然還活著,便被艾崇投向自己的目光灼得有些心疼。——看他的樣子,肯定一宿沒睡;眼中是藏不住的喜悅和關切。靜靜等了半天,沒有等來艾崇的質問,葉一凡覺得自己的心痛地更厲害了。十年搭檔,艾崇不想惹他情緒波動才什麼都不說,葉一凡又怎能不知道。
唉……
忙了一宿的艾崇,此時完全不知道社交網絡已經炸開了鍋。——一個不知名的帳號淩晨4點多發了個微博,附帶九張高清圖,搞得跟分鏡劇本似的,把葉一凡送進醫院到推進病房輸液的過程曝了一遍。有圖就有真相,葉一凡的臉就在那放著,根本不用廢話,整條微博隻有一行字:視帝@葉一凡V疑因濫用藥物深夜緊急就醫,@王牌經紀崇哥V神色慌張赤腳陪同。
賈爭科一早6點多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轉發已經超過十幾萬,他趕緊找艾崇,發現艾崇竟然關機了。他打電話到葉一凡家裏問了王嫂,對上很多艾崇的細節問題之後,王嫂才告訴他頭晚艾崇和廖琛送葉一凡去醫院了,到現在還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