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賈爭科這麼會做,艾崇發自內心感激地看了自己助理一眼,搖搖頭,說:“袁田又不是女一號,都準備不合適,你幫我準備幾樣,劇組核心就夠了,以我的名義。”
“記下了”,賈爭科收起記事本,“哦,還有個事兒,趙婉中暑脫水,曲良的劇組停工了,跟您說一聲。”!?
艾崇大腦裏的某根弦被拉緊,連忙招呼賈爭科:“給他聯係兩個雜誌拍攝,商演也行,安排在外地”,他一雙黑瞳閃著看穿一切的光芒,最後問:“你明白麼?”
“明白”,艾崇專門去片場探曲良的班,賈爭科明白艾崇的目的,聽艾崇特意安排,點點頭,“我這就讓他的經紀去安排。”
辦公室靜下來,艾崇摸出手機,熟練地撥了一串號碼。
等對方一接起來,他張口就說:“是我。”
廖琛那邊有點吵,衝他喊:“大點聲,我聽不清。”
艾崇很想讓他滾,但還是克製住了,衝廖琛說:“我明天要去無錫,你過來,幫我照顧一凡。”
“哎喲喂”,廖琛撇撇嘴,直罵他沒良心的,“這時候你出的哪門子差?當心我魅力太大,一不小心把你家一凡搶過來。”
這句話其實已經越過了艾崇的底線,但他很受用“你家一凡”這個稱呼,又有求於對方,姑且原諒了廖琛,說:“很快就回來,他離不了人,你是醫生,幫我照顧好他。……別人,我不放心。”
廖琛點點頭,“知道”,他說完這兩個字,也不囉嗦掛了電話。
艾崇忙完工作回家,推開個門縫就看到滿目狼藉。王嫂正一點一點收拾著,抬頭看到站在門廳的艾崇,沒有太多的表情,繼續低頭收拾殘局。
“一凡呢?”艾崇放下公文包,問。
王嫂抬眼看了下天花板,沒好氣地回他:“老板,家裏盤子碗得再買兩套了。”
艾崇無聲歎息,脫了鞋子向樓上走去。到了葉一凡臥室門口,艾崇謹慎地推開房門,發現除了些許淩亂之外,並沒有人。
“一凡?”艾崇輕喚一聲,卻沒有得到答複。他步進屋子,眼神在四處搜索過,最後落在浴室的門上。——裏麵亮著燈,既然外麵沒有人,那葉一凡多半在裏麵。艾崇叩了叩門,又喊了一聲“一凡”,等了等沒得到回應,他才推門而入。
潔白的浴缸裏和衣躺著個人,閉著眼、頭顱斜靠在裏側的一角,麵色蒼白,流露著一種難以名狀的病態美;比那張慘白的臉更抓人視線的,是搭在浴缸邊緣的手,指尖自然垂著,骨節恰到好處地突出來,手指修長。這本該是足夠美豔的一幕,卻令艾崇刹那間忘記了呼吸。
全部的景象都變成了黑白,唯有那妖豔的紅色,愈發矚目。紅色從他的指尖一路下延,最終消失在下水道,空氣裏,彌漫著死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