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剛被放下就想著逃跑,但無力於此刻酒勁已經完全發作,腳下疲軟的很,她被圈錮在趙雲熠的懷裏,他抿著唇沉涼的看著她眼底全是怒意。沒想到她來到宣都做出了這麼一件出乎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如果晚來一步,後果不知會是怎樣?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這樣無腦過?
他越想越怒,看著她醉眼婆娑的躺在他懷裏看著自己,又想到剛才她與那公子醉酒劃拳極富風流姿態,心口像要滴出血來。
“咳咳……”
他被氣的咳出了聲,而她被這一陣咳嗽震的靈台有些嗡嗡作響,一伸手攀上他的肩頭靠了過去,在他耳邊極富溫柔綿軟的聲音說道:“紅樓春館裏的公子果真個個都是極品,那裏的女子應該也是不差的,太子殿下來了也不等坐會找幾個侍奉的好好享受一番,明兒再走不是更好?”
他原本稍稍隱去的怒意瞬間又籠了上來,眼底暗沉。
對上她涼涼一笑:“看樣子還是我的不是,沒能讓你盡了興,等回去我再奉陪你喝個通宵如何?”
沈馨醉的一笑:“豈敢勞煩殿下呢。”
趙雲熠冷笑:“我看你是沒什麼不敢的,天底下也沒有你不敢的事情?”他分明是在拿以前她說過的話來笑話她,偏偏聽的她心裏很高興。
“殿下這麼了解我?”
他看著她:“你是我的太子妃,對你了解也是應該,隻不過今日你卻出乎我意想之外了。”
她笑的高興,悠悠的眸光看著他,仿若一波月色下的清湖:“殿下還是太過執拗,我何時答應過你了,以往不過是些玩笑話,就不必入心了……”
“晚了。已經入心了,如何?”趙雲熠沉著氣,聲音變得更涼。
她清淺笑道:“總有法子的,不過是需要些時間而已。”
趙雲熠怒看著她,說的倒是輕巧隨意,他就不信她的心裏也真是這麼想的。隨即又氣又笑道:“你倒是看的開,但我跟你不同,既已認定就不再變改,無論你如何想的,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
“你……”沈馨綿軟的想推開他,頭腦還是有些暈眩,腳下仍然酸軟的很,她說道:“我是不會跟你去皇宮的,放我下去。”
“既然今日是為你才來到宣都的,定然不會輕易再放手任由你的,你是我的太子妃,以後自然也是要跟著我的,我去哪你就得去哪。”
“非得這樣嗎?”
“非得這樣。”他回答篤定認真讓她沒了話。
她將眼神緩緩合上,有些乏累的仍然趴在他的肩頭,心中似有想法。以前是在南漠是在中州,可以拋開一切,隻談風月無關身份背景。但是如今是在大新洲,更何況她已經知曉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婢女所生,那婢女無名無分,說的明白些她就是別人的私生女。
微微泛紅的臉頰忽然被一隻如玉的手托了起來看著她道:“我知你今日是心情不好才會上紅樓春館喝酒宣泄,但不管你如何作想,我既已認定的事情無論你如何想抗拒也是不行的,往後的一切便聽我的。身份背景那些我不在乎別人也不會說什麼,這一路皇權恐怕非你陪著不可了。”
她怒咬了咬牙,醉又入三分:“過不了多久你便會後悔的。”
他溫和說道:“馨兒,這一路上我們經曆了很多,共過患難生死,都不曾分開過,這便是上天注定好的緣分。而且你既知我心意也知我為人,實在沒有什麼可後悔的。”
“馨兒……”
“馨兒,此生我定會盡心待你好,即便父皇會反對此事,但我決不後悔與你在一起。”
她輕輕的‘嗯’了聲,又繼續睡去。
她的呼吸變得均勻,他才低頭看去,竟然已經睡著。於是溫和一笑,摟緊了她,隨著馬車顛簸,夜色裏酒香與馨香散在鼻尖,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此後數年,神族占領了白龍洲一帶,脫離蕭禾的掌權助大新洲一統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