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續自然也感覺到了那個藍衣人,把我扶起來迅速朝著剛剛發出藍光的地方走去,但那裏早已空無一人。
這樣的結果我早就想到了。
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不過照目前來看他並沒有惡意還多次出手相助,隻要是對我們沒有威脅,現在能不能找到他就已經無所謂了。
折騰了一大頓,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這一夜過的還真是驚心動魄,可惜我還是沒抓住那個女鬼,鎮魂珠和聚魂鈴也沒能搶回來。
即使天亮了,還是能感覺到一股股陰氣從山上傳來,伍續說這裏的孤魂野鬼太多,厲鬼和惡鬼占多數,以他的本事沒辦法收複那麼多。
現在看來隻能先去報警,還是先想辦法阻止活人再上山的好,等他回到碧落觀請示了無憂爺爺再決定要不要回來徹底清除。
我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連我跟伍續都差點死裏麵,若真有活人進去也隻會進去幾個死幾個。
墨七言已經不在這裏了,我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
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就離開了。
躲在不遠處的村子裏,看著大批警察開著警車朝著亂墳崗呼嘯而去,我心裏稍微踏實了一點。
我跟伍續在山上折騰了一宿,狼狽的不行。
找了個賓館洗了個澡,又拜托服務員去給買了兩套衣服,洗漱完已經臨近中午了。
又一起出去吃了點東西,伍續說他要回去睡一覺,問我是休息一會兒還是現在就走。
我想了想,反正墨七言已經走了這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況且在山上折騰了這麼久我也真是累了。
“我也回去睡一覺再走。”
好久沒這麼安穩的睡個覺了,但是又做了一個夢。
還是那棵柳樹,還是那個古建築,而那個女人已經快要走到我跟前了。
可惜我看不清她的臉,隻是覺得她給我的感覺很熟悉,熟悉到,我似乎了解她的一切。
看著她模糊的臉我突然覺得很傷心,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為什麼會這樣?在我的記憶裏我根本不記得自己認識這樣的一個人,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
我想過去,靠近她看看她到底長什麼模樣,我想問問她她到底是誰,我們之前認識嗎?
可我全身就像僵硬了一般,隻能站在那裏流淚,一動也動不了。
隻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個女人站在我不遠處,她好像也在哭,因為我能聽見嚶嚶的哭聲,她的嘴在動,好像是想跟我說什麼,但我什麼都聽不到。
畫麵突轉,原本陽光明媚的庭院變成了黑暗的世界。
我還是那一顆小小的石頭,但我卻驚訝的發現我可以動了,隻是稍微一動身體就失去平衡滾落了下去。
而掉落的地方,竟然是彼岸花海,我落在其中一朵彼岸花的花心。
接著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彼岸花竟然開口了。
它說它守在這裏已經幾千年了,隻為等待一個有緣人。
如今它等到了,但它卻是一朵動不了說不了話的彼岸花。
它祈求我,想進入我的身體,它說它隻想跟那個它愛的人廝守一天,隻要一天就好。
我被它說動了,因為我發現在我的內心深處好像也有那樣一份想要卻得不到的愛情。
彼岸花化作一個精靈進入了我的身體,漆黑的石頭在那一刻發生了變化。
我不在是一塊石頭,她也不再是一朵花。
我們融為一體,變成了人的模樣。
而那個彼岸花心心念念的男人恰巧從這兒走過,我能感受到她心跳加速,緊張的不能自已。
那個男人披著一件純黑色的鬥篷,手裏握著一把刀……
我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外麵天已經黑了,我這是睡了一天嗎?
我剛才好像做夢了,我夢見什麼來著?哎呀算了,想不起來了。
揉揉昏昏沉沉的腦袋,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想著去叫伍續一起去吃點東西,但敲了半天門都沒回應,我剛要走門開了,但出來的卻不是伍續,而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男人留著大裸曬胡子,滿身的紋身,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瞪了我一眼,那人語氣頗哼的問到:“幹嘛?”
我連忙賠笑:“不好意思,找錯房間了!”
我不是怕他了,隻是不想惹麻煩。
到前台一問才知道兩個小時前伍續就退房離開了,這家夥怎麼說走就走了連個招呼都不打。
心裏莫名有些悲傷,以前,在我還是普通的高小魚時,他從沒有這樣過,就算再有什麼急事也跟我哥一樣不會丟下我一個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