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什麼飲料怎麼這麼難喝,明明以前很喜歡的味道,為什麼現在喝起來總覺得怪怪的呢。
剛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就從玻璃的反光中看到一個身著僧衣的小和尚朝我衝了過來,手裏還掛著一串念珠,嘴裏嘰嘰咕咕的不知道在念寫什麼。
衝我我身邊的時候,猛地灑出一堆糯米扔到了我身上。
頓時有火辣辣的感覺蔓延至四肢,但看看周圍那麼多人,我還是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像看二逼似的看著小和尚。
“你媽沒教過你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嗎?”我黑著臉抄起麵前的飲料就想潑他臉上去,想想,還是少惹事兒為妙,悻悻然的又放下了。
“我警告你!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別惹我!”
這小和尚能直接奔我來,說明他肯定看出了我的不尋常,也許他也是玄門中人,所以我並不想對他怎麼樣。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想來是初出茅廬,還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呢。
我撇了他一眼,本以為警告意味十足的話說了,他就會知難而退,誰知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突然伸出手掐住了我肩膀,還順勢將一張符紙貼在了我另一邊的肩膀上。
我這回可算是體會到墨七言當初被貼符後的感覺了,整條手臂酸麻脹痛,就像有人拿著針不停在上麵紮一樣,疼得我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怎麼回事,墨七言不是說我不會有痛感的嗎?那現在這痛感又是哪兒來的?
“哼,跟我走吧!”小和尚說著,就掏出了類似魚線一樣的東西來栓我。
那東西我認識,是墨鬥線!
當初伍續抓鬼的時候用過!
媽的!這傻逼小和尚以為我是鬼嗎?他就不會動動腦子,鬼敢在大白天的現身嗎?
見被綁了墨鬥線還能自由活動的我,小和尚有點慌了,接連又掏出了一口袋的糯米,作勢就要往我身上撒,我直接就坐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救命啊!救命啊!”
雖說這是個冰冷無情的社會,但誰讓姐魂魄重組後明豔動人呢,巧就巧在這餐廳裏大哥大叔不少,見我這一出紛紛上前來製止。
有了帶頭的,護著我的人就更多,幾個年紀稍大些的大姨直接就過來幫我解線。
急的那個小和尚哇哇亂叫:“不能解不能解,那個女人是妖孽,會吃人的!不能解!”
聽說我是妖怪會吃人,幾個大姨還真有點害怕,不過更多的可能是把那個小和尚當成了瘋子。
這會兒我還不說話更待何時。
當即抓住一個大姐說那小和尚一定是拐賣人口的人販子,我根本不認識他,他就上來抓我。
周圍人一聽當即認為我說的有道理,幾個想討好我的大哥更是主動請命要送小和尚去警察局。
一見勢頭不好,小和尚狠狠瞪了我一眼:“算你厲害!”然後拔腿就跑。
他這一跑,算是把人販子的罪名坐實了,幾個身材魁梧的大哥當時就追去了。
我連連跟周圍人道謝,正巧看到墨七言抱著郭宜雯從路口出來,就說我有家裏人來了,然後匆匆離開了飯店。
這一趟沒能去看看爸媽和無憂爺爺還有伍續,是我最遺憾的事。
被小和尚用糯米淋了全身,胳膊又被他用符紙燒了,跑起來我覺得渾身都是輕飄飄的。
遠遠的看見郭宜雯始終閉著眼睛,但睫毛一顫一顫的倒不像是暈過去了,裸露在外麵的皮膚卻有很多傷口。
跑到墨七言身邊,我剛想跟他說剛才遇到小和尚的事兒,沒想到墨七言卻先開了口。
“她傷的很重,我腳程快,先送她去醫院,你自己想辦法跟來!”然後,他抱著郭宜雯跑遠了。
他跑起來的速度比汽車還快,以前為了避免麻煩,他從不在人前顯露。
如今為了郭宜雯,他甘願被路人用懷疑的目光打量。
低頭看看被灼傷,有些慘不忍睹的手臂,我直接放下袖子往反方向走。
他剛剛甚至連看都不曾看我一眼,以前的墨七言就算再看不上我,也能第一眼發現我的不對勁兒,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也會第一時間衝出來救我,而現在的墨七言,隻看到了另一個女孩兒的傷。
沒錯,我生氣了,我吃醋了,作為他的妻子,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既然你眼裏心裏隻有郭宜雯,那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跟過去?
你讓我跟,我偏偏不跟!
我賭氣的故意往反方向走,滿腦子都是墨七言抱著郭宜雯,一臉著急的模樣,就連我自己走到哪裏了都不知道,等我注意到的時候,一張定身符已經貼上了我的腦門。
然後眼睛被人蒙上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