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點不對勁兒,為什麼在紅蓋頭下麵我看到了那麼多雙腳丫子呢?
而且周圍嘰嘰喳喳的全是說話的聲音。
我記得我剛才來的時候這院子可是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
偷偷拽了下旁邊的小歡:“這裏有很多人……鬼嗎?”
小歡歡快的嗯了一聲:“鄴城裏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嘿嘿,我們少爺成親他們一定要給麵子的嘛。”
我靠!
整個鄴城的人都來了?那我現在豈不是在重重遊魂的包圍下?
哦!對不起,請原諒我又忘了我自己也是遊魂。
直到小歡將我的手放在了另一雙寬大的手裏,我才驚覺我真的要結婚了,跟那個我自認最愛的男人。
緊張的想要去捂心口,卻又失落的發覺……我早已沒了心跳。
自嘲的笑笑,我該怎麼形容我此時此刻的心情。
激動和失落相互糾纏,明明覺得壓抑的難受,卻又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墨七言仿佛感覺到了我的不對勁兒,偷偷湊到我耳邊小聲說到:“什麼都別想,交給我。”
然後,我莫名的真的放心了。
事已至此,我還有什麼可想的呢。
正堂之上,隨著一聲禮花彈的炸響,一個蒼老的聲音高喊到:“一拜天地……”
夫妻對拜結束我又被送回了之前的院子。
整個婚禮過程十分簡單卻又顯得鄭重,由於墨七言隻有一個人,所以我連最難相處的婆媳關係都不用擔心。
說來,我心裏還是有點小慶幸的,是誰說結婚累人的?為毛我的婚禮就這麼簡單大方又輕鬆呢。
大概是小歡或者小喜把我亂跑的事兒告訴了墨七言,臨走時這家夥一把抓住了我,小聲警告,說我再敢亂走他就把我一輩子困在鄴城,再也別想回去見爸媽和哥哥。
我剛要發飆,突然意識到了他話裏的另一層意思。
也就是說,我還可以回去見我爸媽,見我哥哥咯?
得知這個事實我興奮的跟什麼似的,連連點頭保證一定不亂跑。
可我沒想到這王八蛋竟然讓我在所謂的婚房裏等了整整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啊,我屁股都做麻了。
然後房門終於被推開,歡喜一左一右扶著墨七言走了進來,見狀我糾結了。
我要不要起來扶他一把呢?我要不要把床讓給他呢?
雖然以前也同床共枕過,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啊!他又喝多了,萬一他狼性大發,那我怎麼辦?
小歡小喜倒是看事兒的很,把人往我身上一推,兩人撒丫子就跑了。
然後我還聽見了嘩啦啦落鎖的聲音。
這是要鬧哪兒樣?不就是結個婚嗎,又不是蹲大獄,怎麼還鎖門呢?
門口響起了幾聲姐妹倆竊笑的聲音,然後就清淨了,看樣子她們算是功成身退了。
用力一推,墨七言高大的身軀直接躺到了床上,我卻有點生氣。
你不知道今天咱倆結婚嗎?白天還說晚上滿足我,結果你現在就把自己喝的跟死狗似的是幾個意思?
賭氣的自言自語了半天,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從他說完那句話開始就一直期待著新婚之夜。
我的媽,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我可是純潔的妹子。
“算了,反正你也睡著了,我也睡覺去。”
圍著屋子轉了一圈,我又認命的回到床邊。我到底在想什麼,一個房間怎麼可能會有兩張床呢!
古色古香的建築,又怎麼可能又沙發這麼前衛的奢侈品呢!
看了眼被墨七言占去一大半的床鋪,咬咬牙還是擠了上去。
我可沒有睡地板的愛好,就是真要睡我也得把墨七言踹下去。
費了好大的力氣可算把墨七言推了進去,好不容易躺進被窩裏我差點沒哭出聲來。
為毛人家新婚之夜都是郎情蜜意,你儂我儂的,到了我這兒就是醉狗和怨婦的組合?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怨天尤人了多久才睡著的,反正迷迷糊糊的就感覺胸口有些癢,伸手抓了一把,意外觸碰到了一片冰涼光滑的肌膚。
猛地打了個激靈,睡意頓時全無。
當時在酒店被色鬼亂摸的陰影我還沒完全散去,這會兒我隻以為又是被哪知色鬼纏上了,直到我驚恐的瞪大眼睛看清了伏在身上的人時,徹底愣住了。
“你……”
隻覺得有什麼東西塞住了嗓子眼兒,想要說話,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此時的墨七言是我從沒見過的模樣,
斜長的劉海下垂著,半遮半掩著那一雙黑不見底的眼眸,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不似從前的輕蔑和嘲諷,是一種,仿若得到了全世界的那種滿足感。
這樣的他,輕易就能撩撥我的心弦,甘願沉浸在他的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