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一驚,原來如此!
還好姑奶奶有先見之明把聚魂鈴和麒麟玉都讓元寶帶走了,不然真讓這冤魂搶走了,還真是沒地說理去了。
其實我大可以使用天眼直接消滅男鬼,但可恨他寄居在人類的身體裏,如果我強行使用天眼,我不知道那個小警察會不會也遭連累。
無憂爺爺說這世間之事皆存在著因果,我不想讓自己再多擔一份責任。
認罪狀簽了,小警察這才滿意的拿著所謂的證據走了,小張躊蹴的站在我前麵,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
我歎了口氣,算了,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就算我恨死他又能怎麼樣。
不過……
抬手,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個嘴巴子,小張當時就被我打蒙了。
“你……”一手捂著臉不可置信的瞪著我,滿眼憤怒。
“這一巴掌是教會你一句話,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臉,還有,以後別那麼笨,人家跟你說什麼你就聽什麼,有些事要聽聽你內心真正的想法。”
哎呦,突然覺得自己好偉大,簡直可以做人生講師了。
第二天警察局的人就把我送上了法庭,爸媽得到消息連夜從清城趕來,但還是晚了一步,到的時候我已經又被關了起來,導致我們始終連一麵都沒見到。
本以為墨七言一定會趕在我被槍斃之前出現,但他沒有,反倒是郭宜雯來了好幾次,每次我問她墨七言在哪裏,郭宜雯總是閃爍其詞,引得我心裏一陣懷疑。
元寶也再也沒回來找我,突然之間,我覺得我仿佛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直到行刑前我終於見到了爸媽,老兩口仿佛又老了十幾歲,眼窩深陷,精神萎靡,看得我心裏內疚的不行。
他們年紀都那麼大了,剛過了幾天消停日子,如今又讓他們傷心難過,我真是不孝順。
意外的,我竟然沒看到哥哥。
爸媽這才說他們一直在跟哥哥聯係,但哥哥手機始終打不通。
說著,老爸老媽就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了起來。
我求了警察半天,他們終於同意讓我給我哥打個電話,沒想到竟然一遍就通了。
哥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似乎這些日子以來過的也不太好。
“哥!”剛一出聲就覺得鼻頭酸酸的,然後沒骨氣的哭了起來。
打小哥哥就被村裏的孩子排斥,而我又因為丹丹的事整日被村裏的孩子欺負。
所以我和哥哥算是相互陪伴成長至今。
在所有人都不願意相信我們的時候,隻有我們相信著彼此。甚至,在爸媽都不諒解我們都懷疑我們的時候,隻有我們兩個還互相支持。
那種感情究竟有多深,除了當事人大概誰也體會不了。
哥哥先是沉默了兩秒,終於聽出了我的不對勁兒忙問我出了什麼事。
我擦了擦眼淚,還是沒敢把實話告訴他,隻說爸媽現在在外地讓哥哥趕緊來接他們。
等他到了,就什麼都知道了。
然而,直到我被送上斷頭台,墨七言還是沒出現。
我張望了一圈,隻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眼角帶笑的郭宜雯。
沒想到最後來送我一程的竟然隻有她。
原本一切都在有秩序的進行著,沒想到旁邊一棵三人粗的大樹突然攔腰折斷,而砸向的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我所跪的地方。
周圍頓時引起了一陣騷亂,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身體就被擁進了一個冰涼的懷抱。
但他並沒有抱著我躲開,反而是他在上我在下狠狠承受了那棵樹的重量。
在我震驚的目光中,隻看見墨七言眼角流下了一滴血淚,伏在我耳邊小聲念叨了一句:“對不起。”
眼前一片空白,身體好像失去了原有的力量不停在飄蕩。
我在哪裏?
‘嗡嗡嗡嗡嗡’
周圍突然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警車聲,然後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還有救護車的聲音。
各種各樣的聲音交雜在一起,吵得我頭都要炸開了。
但那哭聲我很熟悉,是爸爸媽媽。
你們為什麼要哭?發生什麼事兒了?
等眼前的空白逐漸散去,我終於看見了爸媽。
他們正伏在一個擔架上哭的死去活來,在擔架被抬上警車的那一刻,媽媽哀嚎一聲暈了過去,爸爸老淚縱橫的抱著媽媽。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護士跑了過來,扶著爸媽上了救護車。
等等,你們為什麼不理我?你們要去哪裏?帶著我一起去啊!
“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