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蹙眉焦急時,他說話了:“是你啊。”
“啊?嗯嗯,對啊,是你啊。”她驚慌失措。
他對她微微點了點頭,表示問好,然後又繼續低頭看手機。
她心裏有種想要罵他的衝動:“這人真是無趣。”
公交車提示到站,他對她說:“我到了。”
“啊?哦哦,我也到了啊。”
她跟著他的腳步,他停下來,轉身對她說:“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我不喜歡你,我有妻子。”
他淡漠的看著她,她總是被他的行為和言語搞的不知所措,此刻,這麼一句話冒出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眨巴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撲打撲打著,像飛舞著的蝴蝶的翅膀。就那樣看著他。
他緊閉的雙唇再次開闔:“別跟著我了,好嗎?”
他像是在祈求。
不知是風吹進雙眼還是所有的期盼在這一瞬間破滅的原因,眼睛竟然開始濕潤,在迷蒙的視線中,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齊耳的短發,有幾根被風帶進了嘴角,她沒有去捋開它們。
另一輛公交車停在路邊,她拖著恍惚的身子上了車。
他的身影出現在巷口,望著遠去的公交車,眼中情緒複雜,愧疚,忍耐,愛憐。
他回到家,“啪”的一下,打開牆壁上的開關,整個屋子亮了起來。
走到臥室的窗前,雙手向外撐開,拉開窗簾,他點燃了一支煙,抽了幾口,轉頭看到床頭櫃上的相框;它保持這樣的姿勢立在那裏已經很久了。
坐在床沿上,拿起相框,大拇指輕輕撫摸相框中的照片;齊耳的短發,白色的襯衫,高挺的鼻梁,對著他做了一個拍照時常用的姿勢:剪刀手。
“你在哪裏?”
“你回來了嗎?”
“她和你很像。”
“她喜歡我。”
“但我愛你。”
“我無法在那種環境下繼續工作,我怕我終究會忍不住將她當做是你。”
之後的半個月,翎慕白再也沒有見到曉君,以前見到她就躲著她,現在見不到,竟然有些失落。他不清楚這是否是將她當做自己的妻子,他恐懼這樣的想法,絕不允許這樣做。
又過去半個月,有警察找到他。
“我們發現了一具女屍...”
後麵的話像是洪鍾一樣,聽不清了,腦子裏嗡嗡嗡的。
整個人往後退了好幾步,直到腰部靠在桌子上才停下。
女屍是他妻子,已經被水泡的浮腫,皮膚早就潰爛,可謂麵目全非。
若不是在她的項鏈上發現了“LMBLVOEZXX”的字樣,他死都不會承認這是他妻子。
因為這個項鏈是他們兩共同去定做的,而且在項鏈上雕刻了彼此的名字的簡寫字母“翎慕白愛張萱萱”。
這是他們生命中獨有的印記,印刻在彼此的生命中,一眼萬年。
翎慕白和張萱萱的最後一次見麵是在幾個月前的晚上。
他們因為一些小事而爭吵了一番,但也不至於不可開交;事後翎慕白主動跟張萱萱示好,表示自己太衝動,不應該和她爭,張萱萱冷漠的說:“我累了,先睡了。”
第二天,她開始收拾東西。
“你幹嘛呢?”
“出去旅遊幾天,正好放鬆一下心情。”
“那我也去。”
“我一個人旅行,我想緩解下我們之間的感情,我不想在這樣緊張的感情中相處下去,也給彼此一個冷靜期。”
“好吧,要不,你叫上你閨蜜吧,你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會有事的,你安心上班吧。”
翎慕白時常在想:我為什麼沒有那種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