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興,我明白你說的意思,真的謝謝你這麼替我著想,但是我現在的工作我不能輕易放棄的。你也明白的,畢竟這麼多年了,我也快30歲了。”黨暮橋可能受到了一定震動,但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看清楚眼前的誘惑陷阱,不然自己舉目無親,真的到了孤立無援那一步,就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她不想把自己逼到那個程度上。
“如果你信任我,以後有兼職,我可以去幫你的。真的謝謝你,逸興。”黨暮橋向他舉杯一笑,算是感謝。她知道這段時間自己給林逸興添了太多麻煩。成年人的世界裏,沒有人有義務為你解決自己造成的麻煩困難。
所以自己應該保留好兩人之間的距離。絕不能放任自己找到依賴的借口。
有時候最致命的打擊不是外在的,而是自己內心防線的放鬆,把自己最脆弱的胸膛剖開給別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對方就會把冰涼的刀子送進自己的胸膛。
“好,暮橋,你自己深思熟慮的決定必然是有自己的理由,我隻是希望你,你能過得好。”林逸興站在那裏,巍然如鬆,同樣舉杯一笑。仿佛過往前塵真的散盡。
“一會兒結束之後,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你自己不安全。”林逸興放下酒杯,示意自己沒喝過酒。
“好,我去跟許弋陽說一聲,咱們先走吧,場子留給他收。”黨暮橋轉身放下酒杯,快步朝許弋陽走去。
林逸興站在她身後,看著她裙擺逶迤,翩然向著許弋陽而去。
不遠處,黨暮橋許弋陽相視一笑,他們之間的磁場是那麼貼合,仿佛這麼看一眼,都要被吸引得挪不開眼睛。
“逸興哥,你的眼睛還是隻看到那邊的風景。”不知何時,陽台上的鄭融卿站到了這邊,幾步上前,仿若早就知悉這邊的事情。
“也許吧,可能別處風景也有很多,甚至也許更美,但我習慣了,審美也固定了,就看不進去別的地方的美景了。”林逸興轉身看著鄭融卿的眼睛,一絲笑意也無,兩人完全不是在討論景色,說的是什麼,雙方都心知肚明。
鄭融卿本來盛裝出席,就是為了能見到林逸興,沒想到他真的來了,還是那副樣子。眼睛裏的波瀾似乎震了震。“你還沒看,你怎麼知道你不喜歡,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審美更是這樣,你可以稍稍閉一下眼休息,在睜開眼看看別處,你就會發現不一樣的風景的。”
“融卿,咱們早早認識,我一直把你當妹妹。我不知道你當時非要來威斯汀酒店工作是為什麼,我希望你永遠別讓我知道,既然來了就安安穩穩的工作,別再讓叔叔阿姨操心了。至於別處的風景,我可能會看。”說到這裏,鄭融卿泫然欲泣的眼睛分明有了別樣的光彩。
“但是你知道的,別處的風景都在遠方。”林逸興不躲不閃,明明確確告訴她,最後結果肯定不是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