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清淺今日並沒有早早的休息,而是手中拿著一本《本草綱目》認真的看著,不時拿出筆在上麵做批注。
窗子突然發出了一聲音響,清淺放下手中的筆和書,轉過身看見那個坐在桌子旁自覺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壺後杯子給自己倒水的人,看見他的身上沒有什麼傷,提起的心也放了下來。
走過去,伸出手按住他再次要倒茶的手,調笑的問道:“這是怎麼了?誰惹我們縹緲樓的衛樓主了?”
衛柏之低著頭欲言又止,複又恢複平常的樣子,極為風情萬種的笑著說:“當然是你了。”
“我怎麼惹你了?”清淺無語的問。
衛柏之起身說:“你都不擔心我有沒有受傷?”
“受傷?哼。”清淺看了他一眼,說:“你的精神這麼大,還會受傷?再說了,我都告訴蘇弦,讓他攔住你,不讓你衝動,他辦事,我放心,你能受什麼傷?”
“最多就是故地重遊,心傷。”
清淺忍著想罵衛柏之的衝動,平靜的把話說完。
又想起了一件事,清淺問已經快要離開的衛柏之,“如姑說風雪蓮已經找到了,快要到手時被其他人先一步搶走了,這是怎麼回事?”
清淺頓了一下,接著沉重的看著衛柏之的眼睛說:“柏之,你應該知道的風雪蓮對我有多麼重要。”
我當然知道它對你有多麼重要,可是你難道要我告訴你,我知道風雪蓮是怎麼被其他人搶去的嗎?難道要我告訴你不管是風雪蓮和玉泉草都對他沒有用了嗎?還是要我告訴你我回來的時候他還有沒清醒嗎?
這些都讓我怎麼去說?衛柏之心中想的他都不敢告訴清淺,就像他們都極其默契的沒有告訴她。
清淺看著衛柏之的雙眼平靜的如水一般,而他的手卻緊緊的握住,似是給自己打氣一樣,清淺的心情不自禁的提了起來。
她輕聲的問:“柏之,是不是你知道是誰搶走了風雪蓮?”
衛柏之轉過身就要去拉開門離開,清淺又問了一句:“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沒有,我不知道,什麼事也沒有發生。”衛柏之的身子和手都保持著開門的姿勢,右手緊緊的抓住門畔。
清淺平靜的看著衛柏之的背影說:“柏之,我認識你兩年了,你的小動作我還不知道嗎?”
衛柏之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清兒,沒事,真的沒事,你相信我。”
清淺苦笑著說:“好,我相信你,不會騙我。”
衛柏之正鬆了一口氣,可是這時又聽清淺說:“柏之,你知不知道你說謊的樣子很差,我知道你和蘇弦從明國去了夏國,而且還去了質子府,是嗎?”
衛柏之震驚的轉過身看著清淺,清淺看見衛柏之的樣子,苦澀的說:“看來我猜對了。”
“清兒,你是怎麼知道的?”衛柏之氣息不穩的問。“明明,明明我們都……”
“明明你們都封鎖了消息,我怎麼會知道?對嗎?”清淺緊緊的將自己的身子靠在牆上,接著說:“那我告訴你,我無意中得知定王將玉泉草送到了夏國,你說玉泉草是給誰的呢?”
瞥了一眼衛柏之,“而你給我還有蘇弦給我傳信的信鴿身上都帶有著藥味,是,鴿子飛了那麼長時間,身上怎麼可能有藥味呢?但是你知不知道我在白鴿腿上綁的用來固定裝信的原木吸收味道的能力經久不散。”
“很難相信是嗎?我自從上次我知道惠妃的事,我就派人去查,可是什麼都查不出來,我就動了一些小心思,事實證明,我的心思動對了。”清淺紅著眼冷漠的看著衛柏之,就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樣。
“我原以為你會告訴我,可是我沒有想到你什麼都不說,柏之,你太讓我失望了。”閉著眼晴,一絲淚水從清淺的眼角滑落。
衛柏之無措的看著清淺的樣子,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好哀求的說:“清兒,你別那樣?我什麼,我全部都告訴你好不好?你別這樣,我錯了。”
清淺睜開眼睛,雙眸通紅,冷冷的說:“好,你說。”
衛柏之擔心的望了一眼清淺,狠下心說:“世子,他知道了所有事,玉泉草和風雪蓮都對他沒有用了,我回來的時候他還在昏睡中,所以,我……”
清淺站著靠著牆的身子緩緩的坐下,目光呆滯的盯著遠方,一動不動,衛柏之擔憂的跑過來,顫抖的喊著:“清兒,清淺,你回答我,回答我啊。”
衛柏之和清淺的聲音終究引來了還沒有睡著的南柯和北夢,兩個人進來看見清淺一臉灰敗的表情和衛柏之無措擔心的樣子,趕忙跑了過來,來不及問什麼,隻能緊張擔心的看著這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