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葉離就不會了,他雖說去江南找淺兒,但是他的父親可不會讓他單純的去找人,所以他和淺兒是碰不到的。”清岸平靜的給自己的妻子分析完,就繼續拉著趙莞散步。
此刻,定王府的氣氛分外凝重,王府裏的人都小心翼翼的幹自己的活,怕主子的氣殃及自己。
隻因為定王府今日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書房裏,定王坐在太師椅上,眯著眼睛,他的下方坐著鬱寒,鬱寒不自然的喝著茶。
許久後,鬱寒開口說:“王爺,祖父想見你,看在姑姑的麵子上我求你去見一見祖父,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定王這才睜開眼睛,銳利的目光盯著鬱寒,冷聲說:“看在你姑姑的麵子上,那他為何當初不看在你姑姑是他的女兒的麵子上救一救你的姑姑,為何不看在涼殊是他的外孫的麵子上及時趕到定王府?現在你讓我看在你姑姑的麵子上去見他,真是可笑?”
聽完定王的話,鬱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知道如何開口才能繼續這個話題,才能讓定王去看看氣息奄奄的祖父,他知道當初的事是祖父一意孤行。
“王爺,這裏有一封信,請您看看,看完後我再等您的答案。”鬱寒不得已隻好拿出揣在懷裏已久的信交給定王,這封信是自己今天出門的時候父親交給他的,說實在不行就讓定王看信。
定王拿著信,看著信上熟悉的字跡和信的後麵的字跡,紅著眼睛將看完的信放在桌子上。
“寒兒,你的父親給你這封信的時候還說了什麼?”定王問著麵前拘束的少年。
鬱寒驚訝的看著定王,他怎麼知道這信是父親給他的?定王看出來了鬱寒的意思,笑著說:“這封信,也隻有你父親才會有。”
鬱寒來不及猜測定王的意思,說:“父親說,佳人逝,一切從頭,不管怎麼樣,原諒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愛,姐妹花,如故。”
定王閉著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站起身,說:“寒兒,走吧,以後還是如你幼時一般叫我姑父吧。”
那封放在桌子上展開的信,上麵寫著:
父親,我知道妹妹也喜歡王爺,從小到大,凡事我都讓著妹妹,可是,這件事我不想讓著妹妹,父親您曾告訴過我,若有一天遇到了我喜歡的,也喜歡我的人,要牢牢抓住。
您還說我的性子軟弱,怕我以後出閣會受到婆家的欺負,可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王爺不會讓他人欺負我,他也不會。
弟弟說不要讓我一味的遷就妹妹,他怕我以後不會拒絕妹妹提出的任何要求。
父親,對於王爺,我不會再遷就,父親您還說過我是您的女兒,更是您捧在手心的寶貝,以後我的夫君不一定要是達官顯貴,隻要對我好,一直一直對我好就算是平民百姓又怎麼樣?父親,我想說,王爺對我很好,就像您對母親那樣好。
父親,我要走了,去定王府,您要照顧好自己,女兒,鬱梧。
底下是另一種剛勁的字體。
梧兒,父親知道,所以,不管你做怎麼樣的選擇,父親都支持你,你和你的妹妹從小就是兩種不同的性格,你的性子更像你的母親,不爭不搶的,現在,終於你找到了你想掙的,父親無論如何都會幫你,以後,定王君奇兆那個小子敢欺負你,你告訴父親,父親參他一本,再收拾他。
梧兒,父親隻求你幸福安樂,一生平安。
梧兒,不用擔心,你所顧忌的一切都有父親替你解決。
這些短短的話都書寫著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愛,父親的愛是深沉的,從不顯山露水,可是一旦有了突破口,那麼父親的愛足以為自己的兒女撐起一整片天空。
右相府裏,定王看著床上躺著的骨瘦如材的老人,走過去拉著老人的手,輕輕的喚了一聲:“父親。”
隻見老人慢慢的睜開雙眼,笑著,從一旁顫顫巍巍的拿起一個盒子放在定王的麵前,定王伸出手接住盒子。
老人氣如遊絲的說完一整句話,就閉上了雙眼。
老人臨終前說:“奇兆,這是玉泉草,人老了,留這個也沒有用,就給涼殊,治好他,是梧兒的心願,也是我的心願。”
定王手中拿著玉泉草隻覺得沉甸甸的,紅著眼睛看著床上這個他恨了十幾年的老人,流下了眼淚。
慶元十七年六月七日,右相離世。
右相府中,一片白衣素縞。
同時,右相離世的消息送往夏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