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元十五年,一輛由沉香木打造的馬車徐徐從官道趕往京城,還未入城門,馬車簾門一晃而過,身著紅色廣袖羽衣裙的女子騎著馬一路向東奔跑,直至城外的送別亭,女子下馬,站在送別亭旁,望向遠方的由一隊軍隊保護的馬車,那輛馬車一直向東。不一會兒,原來女子坐的馬車停在女子旁,從車上下來兩個豆蔻年華的女子,分別身著綠色和黃色的羅紗裙,兩位女子站在紅衣女子旁,綠衣女子似乎想要言語,可是終究沒說,黃衣女子下定了決心,滿臉無奈。

“小姐,我們該回了,今日是你回府的日子,相爺和幽小姐還在等你呢”,是啊,今天是她從外祖父江峰的夭穀離開會家的日子,清淺是華國左相的小女兒,華國左相名清宣,他有一對龍鳳胎,大女兒名喚清幽,兒子名喚清岸,而小女兒名喚清淺,而南柯和北夢是陪她去夭穀和她從小長大的丫鬟,她並不那她們當做丫鬟,而是朋友,她們也知道。

“南柯,你說,他怎麼可以走的那麼早,為何不多停留,哪怕是一刻也好,至少我還能送送他,可是,他還是走了。”

“小姐,都怪少爺,是他說世子要月初才離開,而且我們還提前了半個月,世子怎麼會走了,肯定是少爺嫉妒你對世子那麼好,才故意告訴你錯的時間”。南柯拉了拉北夢對她搖搖頭,然後說“小姐,北夢她的性子就是這樣,你不必和她計較的,北夢,還不快是小姐賠不是。

“罷了,我又不會真的責備你們”清淺看著遠方幽幽的說了這一句。南柯和北夢看看在陽光下的清淺,陽光是那麼溫暖,可是小姐還是感覺不到,她還是那麼冷,清淺今日頭戴一支白色的桃花樣子的暖玉簪,耳穿白色的水滴暖玉墜,身著紅色的廣袖羽衣裙,腰配一條白色的軟皮帶,中間有月白色的琉璃結做吊墜,若不細看,就不會發現,那不是腰帶,而是一條軟皮鞭。

“小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一定不會生我的氣,世子他一定會回來的,隻是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你不必擔心,世子一定會無礙的”

“但願如此,我們回吧”清淺最後再望了一眼,那支軍隊再也看不到了。她坐上馬就騎向城門,她不敢坐馬車,她怕兩個小丫頭擔心,因為她早已淚濕滿麵。

左相府門口,左相清宣麵帶急意,一身深藍色對襟長袍,袖鞭和衣擺初用銀線繡有騰雲圖案,頭戴淡藍色的玉冠,在他的旁邊,一位身穿紫色的廣袖流仙裙的女子,頭戴紫色的蝴蝶花紋步搖,一支流雲簪斜插在發間,耳戴紫色的水滴暖玉墜,麵容姣好,夫若凝脂,似一株空穀幽蘭一般,兩個人身後還有一大堆的丫鬟和奴才,靜靜的等候相府的小主人歸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騎馬的紅衣少女身上,女子身著紅衣並不顯妖嬈,而是將女子的容貌更顯的清秀傾城。

清淺騎馬至相府,下馬後仔細的打量這生她的地方,父親的皺紋多了,姐姐也更漂亮了,清淺看著八年未見的家人,紅了雙眼。走至清宣跟前,跪了下來,磕頭,嗚咽的說“父親,孩兒不孝,未能承歡膝下,還勞父親擔心受怕。”

清淺自小便身體不好,而母親江雪更是為了自己而早早逝去,從未享受過母愛的她冷清了許多。清宣也知這一點,隻好在幼時送她去夭穀,更有一點,當時清府有了內賊,她還太小,不得已啊。

其實,有些話,是真的讓清淺難受,她的心更痛啊,她是代前世的自己說給父親的,前世,那麼遙遠,那麼近,她前世,負了家人,負了自己,更負了他,那個愛她入骨的男子,那個她也愛的男子,永遠是那麼的風輕雲淡,不是不愛,是愛太深,可是,她不懂,今生,定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緣分啊

“淺兒,起來吧,讓為父好好看看你,我的淺兒長大了,也懂事了”

“父親,妹妹回來了,趕了一天的路,也累了,該休息了,好讓我這個做姐姐的關心關心她”

說著,清幽便拉起跪在地上的清淺,和她對視的笑笑,當真是傾國傾城,清淺看了清幽許久,說了一句“姐姐,淺兒對不起你,害你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