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米深 我習慣了黑夜,卻再也不習慣你(1 / 2)

半月雙髻,發間帶著深藍的碧玉發簪,額上的銀色水晶寶石在這明亮的天宮更加顯得脫俗,女子眉間一點朱砂,卻是不妖豔,皓腕鐲翠,手上戴著的淡藍色手鐲很是獨特。

青絲如雲,雲絲紛飛,身上的藍色長褂帶著的雕花籠衣輕輕覆蓋在女子身上,似乎這本來就是她的肉體。女子羽睫輕顫,隱透晨光,靈動星眸輕閉。雖隔著一層薄薄的麵紗,卻能看見她的朱唇不點而赤,柳眉不描而黛,彎彎的銀蓖插在發間,宛如天人。

手中執掌著幽藍白細的桔梗碧玉花,輕輕地睡著,透著微弱的氣息,沒有人知道她是誰?點上一株酡紅的妝,便是極美,撒下的光輝若隱若現,煞是美麗。

風鈴的聲音響起,女子的麵紗被輕輕的掀開,這一張臉讓銅鏡外的人無不驚訝,可琴一下子捂住嘴唇不敢相信,這個女子竟和夫人長得一模一樣。她是誰?

可琴沒有心情再去往下看,隻能憑著自己的感覺去猜,她放下手中的銅鏡,緩緩看向身旁的老者“她是夫人?夫人真的會天宮了嗎?為何她要躺在冰棺裏?”

說是情深,卻道難為,這種事情為何要發生在汐月的身上,她是一個善良的女子,老天果真是不公的,明明夫人前些日子還好好的,一轉眼卻是莫名的消失,世人說她傷害了殤燁軒,罪該萬死,可是她可琴卻是不信,因為沒有人比她更加了解汐月的心思,汐月這麼久以來,雖然為孩子的事情而和殤王不合,卻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去傷害他,如今他們都說她一刀刺在殤燁軒身上,連眼都不眨!而她所歸之處,連她的夫君藍毓也不知曉。

也許是問題他過沉重,老者撫著自己的胡須,便是走了起來,盤桓半響才一味深意的回答“也許這是一個汐月的秘密,看來你得親自去問問你家這位夫人了!”

杜撰秋風,海風蕭瑟,此時的魔焰之洞又不知轉到何處,她可琴沒有辦法再繼續尋找汐月,隻能用自己笨拙的方法一味的守護。

現如今,幾年過去,時間轉瞬即逝,沒了汐月的萬靈穀如死水般毫無波瀾,但越是平靜,暴風雨約會來的更猛。殤燁軒站在海麵,臉色蒼白,三千發絲卻成了滿頭白鬢,他笑著卻不知道自己為何而笑。

這幾個月來他時而癲狂,時而滄桑,時而想起汐月,時而望向遠方,大家都說他得了失心瘋,沒有人知道他為何得病。可是誰也沒有他自己心裏清楚,他這是在折磨自己,他隻是想要她聽到自己的消息,哪怕是一丁點的關懷或者氣氛都能夠滿足他。

然,現在無論他做些什麼,汐月也不回來了,也許他在天宮過的正瀟灑,已經忘卻殤燁軒這號人物,已經忘記萬靈穀這個地方。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你我距離有多遠,而是明知道這個距離有多遠,還在思念著對方,思念卻又像是一條隔著千萬星雲的銀河,你隻能望著彼岸,卻不能觸碰。

當她刺向他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她要離自己而去了,他本來以為不是非她不可,隻要忘卻便可以重來。然,卻不是這樣,她走了,也帶走了他的靈魂,沒有靈魂的他隻剩下一副軀殼。

相愛也許隻是一瞬間的事,睜眼閉眼便可以為彼此心跳,忘卻卻是一件比傷害更加深沉的絕望,不是不能忘,是忘不了!忘記一個人對於人類來說,隻要用一生便可,而對於不老不死的他來說,確實不生不滅的折磨。所以他從來不輕易動情,可她的出現卻又打破了這場局麵。

世人笑他看不穿,留著執念到死去,他卻道“世人就是世人,他還是那個他”

觀望著遠方,男子扶著當初送她的匕首,她沒有帶走,留下的卻是孤寂!

在這片浪花之下,他說這裏有他妻子的香氣,站在高高的礁石之上,海水一麵麵的襲擊卻成了他內心起伏不定的心緒。他笑著笑著,眼角的淚水滑落在蒼白的臉頰上,哭得久了,連眼淚都含著滴滴的血絲。

孩童經過時問他“你為何要哭泣?我爹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你是不是有什麼難過的事情啊?或者也是被別人拋棄來嗎?”

男子半蹲看著孩童淡淡的淺笑,撫著孩童的烏黑頭發道“拋棄?你被誰拋棄了嗎?”

男孩的眼頓時低沉起來,他看著自己的鞋子,小聲的說著“叔叔,我告訴你一件事,我的母親跟別人跑了,她

嫌棄我家裏窮,買不起胭脂水粉,那時我的爹爹和你一樣很是傷心,他流淚了!那時我第一次看見我的爹爹流淚”

聽言,男子沉思,一雙黑色的雙眸也不知道正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