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在大叔可是洪齊山家人?”大非來到村西頭的小屋,敲了敲院門,見得一個消瘦漢子走出屋來,拱手問道。
這個漢子穿著麻布衣衫,高高瘦瘦的,身高近六尺,年近不惑。
漢子聽罷,也拱了拱手,說道:“洪齊山正是家兄,二位這是?”
“原來是洪大叔,我們是笑勒鏢局的鏢師。”
“原來是笑勒鏢師,來來來,屋裏坐屋裏坐。”漢子笑逐顏開,帶著兩人進了屋子,“敝舍簡陋,還勿見怪。”
屋內是一個簡單的廳堂,一入門見到一張方桌四把長凳。再往裏看,是一個不大的佛龕;左右兩邊的牆上,掛著不少字幅。
“是我們的打擾了。”
“見外了見外了。”漢子等兩人相繼落座後,衝著裏屋喊道:“小梅,快看看誰來了。”
隻聽窸窸窣窣傳來,一個婦人從裏屋趕來:“齊辰,這是?”
洪齊辰向她走去,扶著她的手,介紹道:“兩位小兄弟,這是拙荊童梅。”接著他有對童梅說:“這兩位是大哥鏢局裏的兄弟。”
“見過嬸嬸,我們是笑勒鏢局的鏢師,我叫林非希,這是舍弟林非夷,你可以直接叫我們大非、小非。”兩人起身見禮。
“你們先坐,我去燒壺水。”童梅微笑著,說道。她看起來比洪齊辰年小兩三歲,很是親切。
“洪大叔,這些字幅都是你寫的嗎?”洪齊辰坐了回來,小非問道。
“是啊,我這身板隻能平日裏寫幾個字糊糊口了。”他自嘲一曬,岔開話題,“我大哥怎沒一起回來,他出鏢了嗎?”
哥倆聽到這一問,目光一黯。小非瞥了眼大非,等著他解釋。
洪齊辰看著兩人自院門相見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這一刻又這般踟躇,他心道不好,顫聲道:“大哥,他……出事了?”
這時,童梅拎著水壺走了出來:“早上剛燒的水,現在還溫熱著,衝泡菊花正好。”她說著撚了好些菊花花瓣投入茶壺,又倒入溫水,輕輕搖晃茶壺,倒了三杯菊花茶,遞到他們麵前。
“小梅,你也坐。”洪齊辰喊住童梅。
大非倒了杯茶,端到童梅跟前,沉聲道:“山伯他,在押鏢途中遭遇歹人……重傷身亡。”
洪齊辰身子一軟,好像突然蒼老了十幾歲。童梅攙扶著他,他艱難支起身子,咽聲道:“來不及……救,救治了嗎?”
大非歉聲道:“當時遭遇歹人,整個鏢隊鏢師都遇了難,等我們趕到已經……”
洪齊辰雙眼一黑,昏了過去。他自小父親早逝,都是洪齊山亦兄亦父地照顧他。後來娘親也重病故去,他與洪齊山相依為命。如今天塌了,急火攻心之下,他虛弱的身子當是扛不住。
“齊辰,你怎麼了?”童梅當先發現異樣。
“洪大叔!”哥倆也發現了,趕忙起身相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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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過去了。心脈正常,隻是有些虛弱。”
洪齊辰躺在床上,大非把過脈,說道。
“兩位小兄弟,多謝你們了。”童梅哽咽著說起了洪齊辰的身世,“齊辰他自幼身子就不好……”
“嬸子,我們去外屋說話。”小非說著,指了指洪齊辰,“讓洪大叔休息一會。”
三人剛到外屋坐下,就聽到洪齊辰的咳嗽聲傳來。
“齊辰醒了!”童梅急匆匆趕回裏屋。
洪齊辰看著妻子焦急的模樣,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勉強咧了咧嘴,示意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