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二次站到我身旁，隔得有些距離。
我看見過她一個人在花園裏溜達，所以我就帶她來了花園，我不會討女人的歡心，也猜不到她們的心思。
她一言不發，和我若即若離，我停下來，她也沒察覺就這麼和我錯身而過了，心裏有什麼東西鬆動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我伸出手將她拉了回來，許是力道過大，她竟直直撞上了我的胸膛，她太小了，又那麼輕，竟然這樣輕飄飄就受了傷。
她捂著鼻子，隻是抬頭看了我一眼，我好像看到了她眼眶裏蓄積的眼淚。
很疼嗎？我想。
拉著她手臂的手掌，溫度一點點熱了起來，我有些不自在，就匆匆放開了他，喻君堯是不會這麼做的吧，曾經我也不可能在女人麵前會有這麼一種類似於尷尬的情緒。
那些女人不可能離我這麼近。
“王爺，妾身魯莽了。”
她在道歉，還在叫我王爺，依舊是這麼疏離，為什麼眼裏卻有一絲絲失望。
“你能，給本王笑笑嗎？”
這話是從我嘴裏說出來的，我不想拐彎抹角，也不會就以為我對這女人有半分的喜歡。
隻是，我的目標是她的微笑，就是她的微笑，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她很驚訝，鼻頭有些紅紅的，許是剛才真的撞得太重了。
我沒想到她會噗嗤一聲笑出來，這笑就在她驚訝的張大嘴之後，那是我從沒有見過的絢爛得讓春花都為之失色的笑容。
她笑了，並且說，“妾身接受王爺的道歉。”
真是個自以為是的女子，我什麼時候給她道過歉了，就算是我麵無表情，她也一直在淡淡微笑，最後我落荒而逃了。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不斷地想要接近一個人是不是代表正在被一個人吸引呢？
我一向不想騙自己，我隻能承認，我喜歡她。
可是她有時憂鬱疏離，有時躊躇不定，我開始懷疑她心裏有個兩難的抉擇在激烈搏鬥，她隻是喻君堯的師妹，其他的線索什麼都查不到，能把她身後的背景隱藏的這麼滴水不漏的人，在這天禧恐怕也沒幾個。
許是我常常將喻君堯派往府外，他察覺到了。
他要帶那女人走，我怎麼能放。
現在我突然隻想要一個自己了，隻有我自己能陪著她，喻君堯隻有消失了我才能將之留在身邊，這就簡單了，於是，我讓喻君堯去弑君篡位，拿著的名字我的容貌去做，這是我給他的最後一點補償，天知道我有多安分，絕不會將自己暴露在灼灼日光下麵，貫上亂臣賊子的罪名，可是為了這女人我做了。
我記得，她想離開我那一天清晨，她微笑著溫柔地叫我“師兄”，我一直被蒙蔽的心突然就蘇醒了，漸漸變得鮮血淋漓。
她的脖子是那麼軟，皮膚那麼滑，眼神卻是那麼絕望，那麼恨我。
她恨我……
當我十幾年前第一次去台州的時候，有個還編著辮子走路一蹦一跳的小女孩撞在我的身上，她笑嘻嘻地說了一句對不起又跑遠了，我還沒發作，那個時候，我已經變得心狠手辣，怎麼容許一個女人碰了我。
製止了手下將之掠回，我看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