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對妖界興兵接走擅闖天界的花妖一事,仙界眾仙雖上奏不能罷休,卻也拿那妖界二皇子無法,也就這麼過了。
留仙殿。
天帝端正坐著,麵無表情,風燁華一身戰袍,雄壯挺拔,一頭黑發與銀色的戰袍形成鮮明對比,讓人移不開眼。
“燁華仙君,你可知罪?”
那聲音渾厚中氣十足,肅穆之感頓生。
“臣知罪。”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臣不知。”
“你!胡鬧!”
果然是個倔性子,天帝幾不可聞地歎了一口氣,居然在自己的監視之下還將自己的暗示當做耳旁風,玩那種把戲,簡直是愚蠢之極。
在這之前,洪澤上仙已經過來做了擔保,才沒有直接問罪。
“若是那小妖再惹事,天界律法絕不姑息!”
中間還牽扯了一個妖界二皇子,看來是連那小妖的尾巴都碰不到了,那二皇子貌相溫潤,卻和自己格格不入,天界不堪其擾,幾次侵犯也是淺嚐輒止,他還沒有發作,妖兵又撤了,惹得他甚是無奈。
風燁華被罰去洪澤上仙的天宮反省,此人上才,不宜過罰,天帝如是想。
曾經仙界也不反對與妖界通婚,近些年來若不是被妖界的挑釁擾著,他才下令禁止通婚。
此事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天帝自心也明白,凡曆劫之仙身,不可能帶著上世的記憶飛升,可這位卻不盡然,他若是橫加阻攔,恐怕天界就失去一個上才了。
還沒落地,隻看到那幢小茅屋旁邊立著個小小的人兒。
依稀還可以看到那隻胖乎乎的小手在反複揉著眼睛。
似是注意到天上的動靜,小人兒好奇地看著天上。
太多妖來西王山也不好,所以應花小夭的要求,鯖念隻帶了兩個父王安排的隨從,任他們跟著,然後跟著花小夭來了西王山。
此前,他不知花小夭和那人有了兒子。
等越來越近,他才恍然明白,一切似乎皆是在情理之中。
“他是你的兒子?”
一路上都沒有說話,突然開口,嗓音有些沙啞,他雖已明白,卻還是想要問一問。
花小夭轉頭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小人,眼神溫柔地點點頭。
她周身散發出柔和的光芒,鯖念收回在她臉上的目光,朝晝樂笑了笑,隻是他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
上了天庭,知道風燁華沒有變,卻還是沒能將他帶到孩子麵前,雖然去之前,並沒有讓晝樂知道自己去做什麼,現下心裏還是有隱隱的失落感,對孩子也有無盡的愧疚。
他會不會有什麼事?猛然想起來,他好像受傷了。
“他沒事。是他讓我來接你的,不久他或許就會與你們母子重聚了。”
說與不說已不再重要,這默契亦非可以說清
他知道她在想什麼,花小夭感激地點點頭,小家夥邁著小短腿撲倒花小夭懷裏。
觸到柔軟的觸感,她才發覺,已經落地了。
小家夥隻是看了一眼娘親身邊這位溫潤的男人,就隻顧著在娘親懷抱裏蹭啊蹭,完全旁若無人。
其實,鯖念有想過,會不會被問一句,“你是我爹爹嗎?”
看來是他多想了……
這麼想也在情理之中不是,畢竟這小家夥還這麼小,這下,他倒是很想問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