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仿佛被人凝結,閻凰緊蹙著濃眉,棕瞳斥著滿滿的驚愕。她竟然真的以死相逼!?
好不容易平複心底的驚愕,閻凰陰冷地從齒間吐出幾個字:“把槍放下。”她以為她以死相逼,他就會放她走嗎?做夢!
聞言,詭異的笑容爬上那張媚臉,藍櫻舒開蹙著的秀眉,莞兒一笑,道:“也對,如果我死了,你豈不是快活了。與其這樣,我倒不如讓你生不如死,嚐嚐痛苦的滋味!”
閻凰疑惑地盯著藍櫻,不明白她的意思,直到她一個轉身,快速地從她身後的男人腰際抽出短刀,狠狠地捅向肚子,他才明白什麼是她說的生不如死。
“櫻!”
悲愴的男音驟然在庭園響起。
閻凰一個箭步,穩穩地接住癱軟的藍櫻,棕瞳掩不住的懊悔。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對他這麼殘忍!
“還愣著幹嘛,叫張醫生過來啊!”如一頭失控的獅子,閻凰歇斯底裏地怒吼道。
劇烈的疼痛侵蝕著藍櫻僅有的一絲體力,往日粉潤的臉頰已經蒼白一片。這一刻,呼吸對她而言也是一種奢侈。
夜悄無聲息地來到,閻宅此刻燈火通明。閻軒來回地在屋內踱著步子,濃濃的煙霧繞在屋頂。
沒想到那丫頭的性子竟會烈到如此地步,更讓他想不到的是,她對馬爾斯的感情竟會如此深。一抹陰戾在閻軒眼裏閃過。
偌大的鵝絨床被上,一張慘白的小臉時不時地蹙眉,時不時地抽動,額前也溢出不少汗珠。
閻凰坐在沙發,望著流入藍櫻血液的點滴,俊臉平靜得令人心疼。
“不要,我沒有……我沒有……不要……不要走。”細微的低喃聲在屋內響起,閻凰微微一僵,連忙附上前去,緊蹙著秀眉想要聽清楚藍櫻在說什麼。
“阿斯……不要離開我。”藍櫻緊蹙著秀眉,額間的汗珠愈發猛烈起來。
閻凰微微籲了口氣,落寞地坐在沙發。看來,馬爾斯已經住進她心裏,趕不走了。
帝豪集團總裁辦公室內,馬爾斯疲乏地扒了扒短發,黑瞳空洞地望向桌麵的相框。相框內,那張嬌媚的臉蛋深深刺痛他雙眼,煩鬱地將它重重蓋上,馬爾斯深深地籲了口氣。
從藍櫻離開馬家後,已經三天,這三天,他日以繼夜地工作,沒再踏入馬宅一步。本以為隔天她就會忍不住回家,為了避免見到她,他會說出難聽的話,他寧可睡在公司也不回家,誰知道,管家卻說她根本沒回去過。
敢情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在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更別說是放在心上了!他隻不過說是要冷靜一下,沒說她不可以打電話給他,他也沒讓她離開馬家。她根本就是在期待這一天!想著,馬爾斯便愈發煩躁地撓了撓頭,淡淡的怒意繞在四周。
與其在這裏煩躁,想一個不該想的女人,倒不如去找別的女人。她不把他放在心上,他又憑什麼為她守身如玉!
自嘲的笑容爬上俊臉,馬爾斯轉身走進屋內。
高亢的音樂,扭動的身軀,燈紅酒綠的Pub內,VIP卡座內,兩名帥氣的男人左擁右抱,好不熱鬧。唯獨另外一個男人嫌惡地掃了身旁女人一眼,俊臉滿是倒不出的冷冽。
女子小心翼翼地看了馬爾斯一眼,隨即便羞澀地垂眸,小手不安地在裙擺躁動著。
黑瞳掃過女子羞澀的模樣,馬爾斯嗤鼻一笑,現在的女人真是越來越會裝了!冷漠地別開眼朝舞池望去,一抹倩影緩緩走來。
“坐。”馬爾斯看了一眼女人,挑眉睨過身旁的位置,淡淡地說道。
女人嬌媚一笑,即刻纏上馬爾斯的手臂,鳳眸陰冷地看了眼另一邊的女子,輕蔑地別開眼。
“你怎麼會忽然打電話給我,不怕少奶奶吃醋?”女人嬌滴滴地問道,身子不禁挪得更近了,就差沒將馬爾斯按在沙發上。
“你不是一直都想我找你嗎?”聞言,馬爾斯答非所問地笑道,黑瞳卻依舊沒有絲毫溫度。
“我當然想你找我啦,但我更想你常常找我,而不是我一等再等之後。”女人妖媚地勾唇一笑,小臉幾近與他雙唇相對。
“都說金家小女兒一夜之間像變了個人,沒想到是真的。”不著痕跡地避開金安娜,馬爾斯揶揄道。
聞言,金安娜身子微微一僵,有些尷尬地摸了摸秀發。自從那夜開始,她就愈發地想要和他在一起,但他卻娶了別的女人,從那一刻開始,她就發誓,她一定要把他搶過來。誰也阻止不了她!
“我有點累了,陪我回去休息。”睨了眼金安娜若有所思的樣子,馬爾斯不免在心底嗤笑一聲,蠱惑地在她耳邊說道。
陪他回去休息……他的意思是……。金安娜喜出望外地看了他一眼,愉悅地答應。
馬爾斯摟著金安娜,陰鬱著一張俊臉,帶著一抹道不明的笑意走出Pub,渾然不知自己已被兩道目光緊緊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