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南都市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也不是一無是處啊,我之前還不服你伊三有什麼能耐敢和你家老爺子叫板,如今看來,你比你家老爺子精明太多了,怪不得江北的慕容梟也對你是誇讚有餘啊,佩服。”司韶笑著打趣伊沉。
“滾蛋。”伊沉沒好氣的輕嗤,眉開眼笑的看著司韶,抓起櫃子上放的蘋果衝司韶砸過去,司韶笑著偏頭躲過伸手接住,臉色沉下來認真的問:“如果,嚴淑找了凡邇市的時勳,到時候這趟水可不是越來越渾那麼簡單了。”
“嗬,時勳對嚴淑那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如果嚴敏找上他,那淩老大和時勳會聯手將Y組織連根拔起,毛都不會留一根給她。”伊沉嘲諷輕蔑,連帶著眼神也變得戲謔冷冽無比,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陰笑。
司韶離開醫院病房的時候,囑咐守在病房門口的人,要是再有人來探望一定要打電話給他,得到他的允許才放人進入,如果正如他們所計劃的發展,那麼嚴正肯定已經進入南都市了,也一定會對南宮陌和伊沉中槍的事情存疑,自然會派人混進來查探虛實,到時候如果打草驚蛇了,那可就真的功虧一簣了,嚴正是屬幽靈的,永遠都在黑暗陰森的角落伺機而動,要引出他,太耗費心神了。
所以,這一次放過嚴淑,就不能放過嚴正。
第二日,伊覺的靈堂設在紫檀路伊家老宅的主院,前來吊唁的人均是手持白花,身穿黑色服飾,麵色莊嚴肅穆,眼波流轉間,或悲痛,或平淡,或隱忍。童佳倩由傭人扶著,哭的隱忍,眼眶通紅,麵色悲戚。伊遠仁和李芳麵色低沉,沉浸在悲痛中。伊明赫和樂砂臉色平靜,眉宇間縈繞著散不開的愁緒,伊澈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看著家裏的傭人哭成一團。
李長義和伊晴也來了,伊遠仁的兩個女兒也來了,三個孫女均是撲倒在伊覺的靈堂前哭的泣不成聲,聲嘶力竭。伊絨年紀小,盡管對伊覺有怨言,可到底從小叫了一聲爺爺,如今人走茶涼,心裏也是湧起心酸和悲痛,紅了眼眶,聽著堂姐們撕心裂肺的哭喊也是流了眼淚,趴到樂砂的肩膀上悶悶的說了一句:“媽,心裏有點難受。”
樂砂憐愛的拍了拍伊絨的頭,輕聲歎氣,看了一眼一臉愁容的伊明赫。
伊朗從東院慢悠悠的走到主院靈堂前,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長袖衛衣,所以的上了一炷香轉身便要走,被胡麗嗬斥住:“伊朗,你要去哪?你趕緊給你爺爺下跪磕頭。”
伊朗嘴角噙著笑,回身看著胡麗怒目而睜的臉,心裏嘲諷,這是怕自己一走了之,連帶伊遠翔的百分十的股份也打了水漂把?麵前這個所謂的母親從小可是半點沒有把他放在心上,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伊朗麵上雖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裏也是計較的。
伊朗譏笑一下,轉身又要走,伊澈先一步攔住了伊朗的身子,沉聲道:“留下來吧,別給外人留下話柄。”
伊朗就真的點頭,和伊澈站到一邊去了,懶散的身子靠著牆壁,一副百無聊賴的模樣。
南宮家眾人隨著南宮洵前來吊唁,將手裏的白花投進火爐,小一輩的都上了香鞠了躬。麥莉衝童佳倩安慰道:“人生不能複生,節哀順變。”童佳倩紅著眼眶,眼淚滾出眼眶,任由傭人扶著衝麥莉微微頷首,哽咽道:“謝老夫人前來吊唁。”麥莉歎了口氣拍了拍童佳倩的肩膀,舒詩過來攙著麥莉走到另一邊去。
上官家那邊也來了人,上官侯和章之美走在最前麵,莫悅和上官署跟在後麵,上官雲爵和莫紈緊隨其後,也都是上了香,走了吊唁的流程。章之美同樣和伊家的眾人說著節哀順變的話,莫悅冷眼看著哭泣的三個人走到舒詩身邊站定,壓低聲音問了一句:“陌兒怎麼樣了?”
“還在昏迷當中,索性生命無礙了。”舒詩同樣低聲回答,臉上露出哀傷。
南宮昀同上官署都是找伊明赫說話去了,上官侯和南宮洵站在伊覺的靈堂前感歎,上官侯道:“這伊覺拚了大半輩子,算計了大半輩子,臨了也不過是一壇骨灰,帶不走毫厘分毫,還弄得一個家四分五裂,真是可悲啊。”
南宮洵神色動容,接話道:“是啊,當年若他若是聽勸,從政壇退了也就罷了,非要和嚴老頭整個高低輸贏,最後兩個人誰都沒贏,徒留後代解不開散不去的恩怨,冤冤相報何時了啊。”
“這人呐,老了才知道什麼都不如一家人身體康健重要,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東西,爭的個頭破血流也不過是一口氣罷了,這口氣在,那就是風光無限,這口氣要是不再了,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談資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