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用力啊,孩子就快出來了!”產婆看著床上已經氣若遊絲的婦人,焦急又害怕。
“老爺啊,夫人胎位不正,怕是...怕是...怕是要難產啊,眼見出氣多進氣少了...這可如何是好。”產房外的男人怔怔的站著,目光呆滯的看著產房“老爺?老爺啊,你快給個主意吧,奴婢們不敢擅自做主啊。”
哐,男人一腳踹開房門,衝進血氣彌漫的產房“老爺,不可啊,您快出去”
“菡兒,你怎麼樣,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男人看到自己妻子這般模樣,心下一痛,竟險些哭出來。
“產婆,孩子生不下來不生了,我要菡兒活著!”男子焦急的大吼。
“是!”產婆得了話,便也顧不得其他,畢竟能救一命是一命。
“不...秦軒,讓孩子活下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我不成了...不成了...讓孩子活下來...”床上的婦人,淚水沾滿枕巾,痛苦且又深情的望著床邊的男人搖頭。
腹中的孩子仿佛聽到自己要被扼殺,拚命的想要出來一般,婦人一聲慘叫,孩子竟生了出來。
“秦軒,照顧好孩子...”劇烈的疼痛與失血,婦人最終不撐,氣絕了。
“菡兒!菡兒!!”男子崩潰的大吼,坐在床邊抱著婦人的屍體大哭,房中眾人皆不敢動。
“哇...哇...”安靜的房間,隻有孩子的啼哭,男子僵硬的抱起婦人的屍體,緩緩走出去“孩子,你們帶下去,好生照看...”
眾人麵麵相覷,也不敢言。
七日後,秦家大喪,整條街都鋪上素白的錦紗,秦軒懷中抱著幼子,端坐在馬上,一身素白,麵如枯槁。
“秦家眾仆,隨我去給夫人下葬!”
“是!”秦家仆眾數百人,皆身著素衣,麵容悲憫。圍觀者也難免動容,眾人皆知,江南首富秦軒和妻子琴瑟和鳴,相敬如賓,如今這番光景,也不免讓人心痛,連天的大雪似乎都在替他們訴說著不甘。
夜間回到房裏,秦軒看著懷裏的哇哇大哭的孩子,輕輕的用手指摸了摸她的臉“菡兒...這孩子眼睛真像你,將來一定和你一樣漂亮,隻希望,她的一生不要似你這般淒苦,菡兒你跟著我秦軒半生廝殺,到如今好不容易可以過上點好日子,你卻早早撇下我一個人走了。菡兒你曾說,羨慕那自在飛花輕似夢,這娃娃,就叫輕夢吧,隻盼她能如那飛花般自由自在,輕盈似夢,孩子你以後一定要開心,快樂,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是你爹我對你最大的期盼與祝福。”
待到輕夢周歲之時,也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秦家大擺宴席,為這個女娃娃賀歲,宴席之上,來了一位道士,衣著襤褸卻不卑不亢,偶然間聽到秦軒給自己的女兒起名輕夢,掐指一算,不免搖頭扼腕“秦老爺,輕夢這孩子命薄,命格太輕,若是起名輕夢,隻怕一生要受苦,秦老爺還是趁早改了這名。”
“……”秦軒停下手中的杯盞,看著這道士,“命格太輕?我秦軒不信命,命運從不善待我,和他抗爭又何妨?輕夢是我的女兒,她必不會平庸。”四下無聲,眾人都看著秦軒和那道士。
“也罷...秦施主也算有恩與我,我這有塊長命鎖,送給這孩子,這大喜的日子我不該和施主說這般掃興的話,這長命鎖就當做是我的賠禮和賀禮吧,老道隻有一句,希望這孩子能一直佩戴著這長命鎖...”說完著道士便離開了,眾人看著秦軒,不知如何是好。
秦軒將長命鎖握在手中,看向眾人,一口飲盡杯中的酒“大家繼續吃,繼續喝!”一時間觥籌交錯,四下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