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也嚇到了,馬上要手下統統都打電話:“快,快打電話叫救護車。”
“是!”
“王隊,等救護車來就來不及了,可不可以讓我先開車送我媽去醫院,我答應你一定會去警察局接受調查。”易風抬起頭哀求著身旁的警察長,希望可以通融一下。
“不行不行,你這樣我很難向上頭交代。”王隊長立刻搖頭拒絕,這可是硬性命令,今天必須帶易風回警局,他想了想,指了其中一個警員說到:“你,開車送老太太去醫院救治,有什麼情況隨時打電話彙報。”
“是。”收到指令的警員從易風手裏接過易媽媽,小心翼翼的放進車裏,立刻開車往醫院送去。
直到警車消失在拐角,王隊長才上前,他終歸不是冷血之人,“這樣你總該放心了,我們走吧,隻是恐怕要借借你的車。”
“我知道了,你記得幫我通知程熙,走吧。”易風垂頭喪氣的去取車,然後將駕駛座讓給其中一個警員,自己和王隊長坐在後座,沒多久,他們也消失在家門口,剛剛還吵鬧的地方瞬間恢複了一片寧靜。
而此時的這一幕都全部進入了薑亦如的眼底,她捂住嘴巴早已經哭得不成人樣,淩爵禁錮著她的身體,強逼著她看著,看著易風被警察帶走,看著易媽媽不省人事,卻不讓她下車,隻能坐在車裏失聲痛哭。
苦澀的聲音從指縫中傳出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殘忍?這麼做你到底能到什麼?啊,你告訴我啊!”
淩爵不理會她的話,盯著那一塊空地,答非所問到:“好看嗎這出戲?”
薑亦如再也受不了,伸出手握拳往淩爵身上砸去,邊砸邊罵,歇斯底裏的怒叫道:“你這個禽獸,還是不是人!阿姨如果因為這個事出了意外,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回過頭,淩爵抓住打過來的兩個手,黑眸中冷得不帶一點感情,冷冽的開口:“既然決定這麼做,我就沒打算要你原諒我。痛苦嗎?我就是要你永遠活在這種悔恨,痛苦,煎熬之中,要你這輩子都背著枷鎖,得不到幸福!”
“為什麼?”薑亦如不明白,隻不過瞞著他懷了他的孩子,他既然不愛她,大可以當做沒發生,依然在香港過他的大少爺生活,何必如此糾結於她?
如果他不愛,那麼他可以做到毫不在乎,隻可惜他愛上了,從她走後淩爵就知道,自己此生無法再離開這個女人。
咬緊牙關,知道這步狠棋已經逼得薑亦如對自己隻剩下恨了,他不介意,隻要能留住人,他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深吸口氣,淩爵又恢複了那副無所謂的態度,似真似假的開口:“因為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好了,戲也看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這幾天好好養好精神,我可不希望婚禮上新娘帶著苦瓜臉。”
薑亦如還想說什麼,突然肚子一陣痙攣,讓她不由自主的低叫了起來:“不…啊,淩爵…”
“別給我耍花樣。”男人不想再聽廢話,收回視線不再看她,端坐著身子對司機下達命令:“開車。”
不對勁,薑亦如感覺到下體有什麼液體溢出,伸出手探進裙底一摸,溫熱的觸覺讓她慌了心神,低頭一看,裙子已經被紅色侵染了一塊,不覺驚呼起來:“啊!血,好疼,額,我的肚子,淩爵,我好疼…”
淩爵終於發覺身邊女人的不對勁,他看過去,看到裙邊的血色,看到薑亦如痛苦難耐的表情,聽到她斷斷續續的呻,吟和急促的呼吸,頓時也驚慌失措起來,這可是他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還是自己心愛的女人,完全不知道作何反應,隻知道半摟著她,急切的追問:“小如?!你怎麼了?”
薑亦如窩在淩爵的懷裏,疼痛使她抓緊了他的手,艱難的開口:“不,不知道,好疼,我想我快要生了,不行了,好疼。”
在心裏計算日子,淩爵擰緊眉頭,“怎麼回事?離你的預產期還差幾天啊。”
“疼,啊呃!我好疼,好疼,肚子啊!”在陣痛中的女人根本已經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隻覺得一陣一陣的疼痛正鋪天蓋地的襲來,快要湮沒她的意誌。
握緊薑亦如的手,淩爵希望給予她力氣也讓自己穩定下來,說實話,他的雙腿已經有些不受控製的發抖了,薑亦如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淒厲,聽得他害怕之極,“你別緊張,我現在馬上送你去醫院,不會有事的。”
到了這個時候,薑亦如還不忘替易風求情,“淩,淩爵,我求求你,放,放過易風,好不好?啊!”
男人低斥,不想聽些無關緊要的話,“閉嘴!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轉頭又吩咐司機到:“開快點,小姐要是有任何閃失唯你們是問!”
薑亦如不依不饒,她想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把要說的話說完,就在剛剛,她做了一個決定:“不,不,我,我要說,孩子我給你,隻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放過他們吧。我,我不要孩子了,真的,生下來你就帶著他走吧,別讓我看見,那麼,那麼我也不會想念著他,就,就當做我割了塊肉,欠你的我通通還給你!”
是的,她願意放棄孩子了,在看著易風和易媽媽分別的那一幕的時候,以前的無數畫麵細數湧現於腦海,易家人的好她這輩子都無法償還,無論她做錯多少事,他們都原諒她,包容她,依然待她如女兒般疼愛,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既然源頭在孩子,那麼她就放棄孩子,若不是易風那晚趕來救她,這個孩子早就可能不在人世了,一命換一命,也算值了!
“你…”淩爵氣結,她就這麼在乎易風嗎?
又是一個陣痛襲來,薑亦如尖叫出聲:“啊!!好疼,為什麼還沒到醫院?淩爵,我好疼,疼,呃啊…”
淩爵似乎還沉浸在薑亦如之前的那段話中,他呆望著她,輕輕的呢喃:“為了救他,你連我們的孩子都可以不要了?”
已經被疼痛刺激得有些意識渙散的薑亦如,沒有發現男人此刻滿目哀傷,隻想著隻要能救下易風那麼便好,遂狠心一咬牙堅決的回到:“不,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