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如水,潮濕的霧氣縈繞在流韻軒中,迷離的夜色裏,小院宛若一幅水墨畫。一輪明月在天,四下寂靜無聲。隻有一名女子倒在血泊裏,原來的白衣被染成紅色,不是鮮紅,是血紅。

在很小的時候,墨子翎和李汐璿就定下了娃娃親,而且在前幾年,皇上就下了聖旨,七王爺也就是瑾王——墨子翎要在李府大小姐行及笄之禮次日迎娶李汐璿進門。

其實墨子翎和李汐璿並不是京城裏傳出來的那樣,那樣熟悉,那樣青梅竹馬,其實墨子翎一共隻見過李汐璿三次,一次是他十四歲時在皇宮裏;一次在李府大少爺,也就是李汐璿她哥——李承陽的生日宴上;一次是一個月前李府接這道聖旨時。

那女子很美,像仙子一樣,可是他這未婚妻的智商不是太高啊,三次見她,她都是呆呆地,而且她做事思考都是特別單純,從不往深了想。

一想到那個單純的女子,他就想去看看那個人在幹嘛。

墨子翎也是一個想做就做的人,他換了夜行衣就施展輕功,向丞相府的方向撩去。

憑著以前的記憶,他準確的找到了丞相府,正想尋找他那未婚妻的房間,切隱隱約約聞到一陣血腥味。

循著味道找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新淡雅的小院,簡單的門匾上寫著三個金黃的大字“流韻軒”。

推開院門,向前幾步,又想去推屋子的門,可門卻好像從裏麵擋住了,沒辦法推開,轉身,向那屋子的窗戶奔去,一個飛身,進入了室內。

女子倒在血泊中,前麵的白衣沒有沾到血,顯得左肩傷口上的血更為濃鬱。

墨子翎伸出手探了探女子的鼻息,發現還有微弱的氣息,便彎腰將女子抱起,放在房間裏的床上。

墨子翎剛鬆手,那女子的手便動了動。隨即那有著長睫毛的大眼睛便睜開了,琥珀色的眼瞳,一瞧,便讓人無法自拔,令人沉醉在那深淵之中。

而此時,李汐璿,也就是那女子正接受著原主的記憶。

靠!媽的,咋這麼坑,我不就是做了個任務,在一個很老的堂屋裏殺了個人嗎,然後眼前一黑,睜眼就到這了。

等她回過神,發現身旁還站著一名絕色傾城的男子,話說她前世也見過不少帥哥,但是這麼“美”的帥哥也是很少了。真的是用美字來形容他啊,長的長的比女子都好看。

此時是夜晚,外麵也許是陰天,厚厚的雲彩籠罩著天空,屋子裏一片漆黑,也許是因為她前世是一名殺手,所以今世也對黑夜有一股熟悉感。

又回想了一下,眼前這名比女子還要美的男人好像是她的未婚夫——七王爺。他們可能明天就要成親。

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男子。

他雖說沒有害過自己,但是這深宮大院根本不適合來自二十一世紀的殺手生活,她遲早要離開這個地方,她不希望這時候因為這個人讓自己永遠“留”在這個地方。

“瑾王,明日就是你我大婚,這麼晚你來這,有些不好吧。”

王爺的眼眸暗了一暗,這女子的話怎麼變得這麼犀利。

李汐璿抬起頭,眼神恰好和墨子翎對上。

墨子翎望著李汐璿琥珀色的眼睛,她的眼是像水一樣沒有一絲波紋,像永遠都那麼平靜似的。

他驚訝於她的變化,她從前明明一直很單純,也是因為這個遭人陷害,被眾人嫌棄,他的腦中突然蹦出一個想法。

難道……

這個女孩一直都在裝傻,那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的心機太深了,十五年的隱忍。

然而,這個時候,李汐璿沒有去想眼前的瑾王在想什麼,因為原來在傷口上的傷現在是鑽心的疼,可是眼前這個男人不走,她怎麼看傷口啊。

“七王爺,你能出去嗎,我要看看傷口。”

她望著眼前的人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便開口道。

剛從自己的想法中回過神來的墨子翎看向李汐璿的左肩,血似乎已經快流盡了,肩膀衣服也往下滑落,隱隱約約露出“暗”字來。

墨子翎撇過頭,臉上有那麼一丟丟的紅韻,可轉瞬間便消失了,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