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祁敬,是浮於世俗的恨,是刻於靈魂的恨,是想要他如我一般活著卻已死去,求死而不得的恨。
我跑得越來越快,沿著滿是車輛的道路,聽到有人的謾罵聲,可我卻想到了那年的洱海。
——司寒,我們跑太快了。
——這樣,別人才不會追上我們。
可祁磊還是追上了我。
他拉住我,第一個動作便是把我緊緊抱到懷裏,大吼著要我冷靜點。
我推開他,亦朝他吼:“你不能抱我,你不是司寒。”
他愣住,我轉身,沒有再說話。
這一次,很安靜地離開。
司寒父親留給司寒的遺產還有很多很多,祁磊問我接下來要怎樣處理。
我沒有說,隻是要祁磊把剩下的錢給我。
祁磊畢竟是祁家養大的人,我不願為難他。
我用剩下的錢請了國際頂尖團隊,用所有搜集到的證據去控告祁敬。
不出幾個月,網絡上出現的便全是祁敬陷害司寒、賄賂警方、騙婚、拋棄盧珊的新聞。
祁氏集團股票驟跌,我坐在電視前看著祁敬出席記者會,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歲。
所有人都在猜測究竟是誰將這些新聞爆出,因為原告不曾親自出席。
“司夫人,祁氏集團的祁總第三次約您見麵。”助理放下手機與我說。
我點點頭:“安排我和他的見麵吧。”
我還有最後一個禮物要送給祁敬。
祁敬見了我,他這次看著我的表情與往日不同,褪去桀驁,更多了些卑微。
“小溪。”
“隻有司寒能這麼叫我。”
他臉上有些尷尬,但常年在我麵前的高高在上令他立即掩去不自然,咳了聲才道:“回來吧,你依舊是祁家夫人,我們還沒有離婚。”
我想起來,我和祁敬確實還沒有簽過離婚協議書。
“分居兩年自動離婚,你和警察聯係這麼緊密,這麼一條你不知道嗎?”
祁敬臉上慢慢出現些憤怒,我做了個起身的動作,他便立即按住我的手,阻止了我離開的動作。
“楚溪,司寒已經死了,這是我們父親唯一的心血,你要親眼看著祁氏集團垮掉嗎?”
我淡淡看向祁敬:“可是,我即使回去了又能有什麼幫助?別忘了祁敬,我是被你玩弄於鼓掌中的人,我是一個連死都要經過你同意的人,我能幫的了你什麼呢?”
他見我話語中有了鬆動,把我的手握得更緊。
“我不知道是誰揭露了以前的事,我隻能一件一件的解決,隻要你陪我回去,騙婚的事就能迎刃而解,祁氏集團的股票也能有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