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理會太多,隻叫他們快洗了臉來吃飯。
日子過得慢而悠長,卻又眨眼消逝。
我們種的秋季菜收獲,司寒拜托出村到鎮子上的村民幫忙售賣,並用賣的錢為我和小寶買了禮物。
轉眼,便是冬季,司寒站在屋頂上掃雪,我和小寶在院子裏於冬雪中一大一小地踩著腳印,猛然間頭頂一大片雪落下,將我和小寶覆了滿身,我和小寶似大小兩個雪人般征愣在原地,便聽到屋頂司寒得意的笑聲。
晚上,我們圍坐在火爐前,小寶手舞足蹈地說著他和鄰居小姑娘堆的雪人,還說有個劉大叔誇他長得很帥,就和媽媽一樣漂亮。
我開心地笑倒在司寒懷裏,司寒嗤了一聲,一邊抱緊我,一邊不屑道:“你小子要繼承了我的基因,那不得帥出天際去?你媽太醜了。”
其中的醋意讓我在司寒懷裏笑著笑著便停了下來。
司寒其實一直都想有個我和他的孩子。
隻是我們的生活太多不穩定,誰都不敢輕易提出這件事情來。
司寒也察覺到我的情緒變化,把我抱得越來越緊,隻有小寶還在一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不知什麼時候,小寶自閉的性格好像慢慢好了起來。
“媽媽,我們就一直住在這裏好不好?”小寶忽然爬到我和司寒的懷裏,頭在我膝蓋上,腿則在司寒懷裏,一邊蹬著司寒帥氣的臉,一邊與我說話,引起他一陣不滿。
一直……住在這裏嗎?
我可以和司寒一直住下去,但我不願意毀了小寶的一生。
他不過八九歲的年齡,這個世界那麼精彩,他怎麼能永遠桎梏於這個小村莊?
我和司寒哄著小寶去睡,回到我們兩個的房間時,司寒說:“明年過完年,我們就離開。”
我其實不願意離開,這裏的生活安逸得快要將我腐蝕,其實我曾經想過是否要一直住在這裏,我也想有一個和司寒的孩子。
可是小寶不能一直在這裏——
我歉意地看向司寒,他故意冷笑幾下,猛地將我撲倒……
第二天,小寶要司寒帶他去村子東邊的河裏滑冰,村子裏很多孩子都會在那邊。
小寶眨巴著眼趴在床頭問:“媽媽還不起床嗎?不一起去滑冰嗎?村子裏可是有很多阿姨姐姐喜歡叔叔的哦,如果你不去,小心司寒叔叔被其他阿姨姐姐搶哦。”
我看了眼小寶,又瞪了眼司寒,猛地把被子蓋到頭上不再說話。
司寒忍不住笑了幾聲,哄著小寶出了房間,告訴我飯記得吃,便走了。
司寒走後,我又睡了很久,直到院門被咚咚敲響,有人似乎在喊我的名字。
我一下子從床上跳起,身上隻穿著睡衣,立刻隨意套了司寒寬大的羽絨服就出了去。
開了院門,發現是小寶昨天說的誇他的劉大叔,劉源。
他手裏端著些烤紅薯,說是送來給我們的,我接過,笑著說了謝謝,便去廚房找碗來裝紅薯。
裝好後,我轉身要把碗遞給劉源,卻看到他神色有些不對,下一刻便朝我撲來。
他一下子把我抱到懷裏,滿是惡臭的嘴便朝我親來。
我腦袋嗡地一聲,拿起手中的碗便去打他的頭,他立即從我手中奪過,用力把碗摔了出去。
“我惦記你好久了,好不容易看你家男人出去,老子這回還不搞定你?”
我拚命地推著劉源,他卻一把抱起我,朝我和司寒的主臥走去。
他把我按倒在床上,露出猥瑣笑意:“果然和我家那口子不一樣,就連睡覺的床都他媽是香的!平時那小子倒是有福氣!”
我身上穿著的司寒羽絨服已經被劉源扯掉,身上除了睡衣已經一無所剩,他看著我,眼睛都泛了綠光。
我看著那神情忍不住惡心想吐,他卻一把掐住我的臉,要我直視著他。
“用這種眼神看老子什麼意思?你家男人叫司寒是吧?我告訴你,上次我去縣城,在電視上看到他了!全國都在通緝他,以為躲到我們村子裏就能萬事大吉了?你最好乖乖讓老子上,要是不聽話,我明天就進縣城去舉報你們!”
我聽到劉源的話一愣,沒有想到這次警方竟然這樣大力追捕司寒。
全國那麼多逃犯,以往都沒有這麼注重過,甚至在這樣一個偏僻縣城都出現了司寒的通緝新聞。
我和司寒離開了這麼久,新聞依舊掛在電視上。
這不得不讓我懷疑是祁敬插手了這件事。
劉源見我愣神,立即朝我脖頸處吻去,他以為他的話嚇住了我,所以我才終於乖下來不敢再動。
可是,他不知道,不知道我和司寒早已是一個人了,誰都不可以離開誰。
我不會讓自己出事的。
我從枕頭下摸出一把刀來,這是司寒為我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