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是都算沒用的話,那全天下的男子不是需要集體自殺了嗎?”納蘭冰看著慕白,“你的謀算是在戰場上智勝千裏之外,或是在朝堂之中安邦定國。這些內宅手段,自不是你的強項。
再則南宮蓉雖然有些心計,但在太後麵前,還要應對你的棋戰,她定是不敢的。我測納蘭莞應該也去了,今日的結果應該是她的手筆。
納蘭莞雖然看起來溫柔又漂亮,心計卻頗深,又與無極門牽連不清,是個深藏不露的人。我一直在想,納蘭莞在方嬤嬤與竹文之死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
而且她在入宮的那日便警告了我,我想,她會盡她所能阻止我們在一起的。
至於南宮家,在這個時候就更需要與榮國公府的聯姻了,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的。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在太後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慕白於是緩緩將整個經過細致的講了一遍。
聽了慕白講述下棋時突然感覺到靈魂與肉體的剝離之時,納蘭冰便開始緊張的為他診脈,再確認他身體沒有問題的時候才慢慢安下心來。卻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到底是哪裏不對勁,她卻又未參透。
慕白將發生的一切全部都講完了以後,納蘭冰忙拉起他的褲腳細細查看他的小腿,並沒有發現什麼。
思索了片刻,她忙命清舟取來些高濃度的酒,一邊塗在慕白的小腿處,一邊道:“慕白,我將酒塗到你的腿上,你閉上眼睛,慢慢感覺塗到何處時有絲絲疼痛,然後告訴我。”
慕白點了點頭。
納蘭冰先為他塗了左小腿,慕白搖了搖頭。又為他塗了右小腿,果然,塗到他承山穴處時,慕白微微皺了下眉,“這裏有些許的刺痛。”
納蘭冰細細查看,終於在承山穴處看到一個極細小,用肉眼幾乎難以辯認的針眼。
看著她有些凝重的表情,慕白輕笑道:“怎麼表情這樣凝重?”
“隻是對於未知的一知不安!”納蘭冰將慕白的褲腿重新整理好,“我很奇怪,為何一根極細的銀針便能讓你有那種靈魂與肉體相剝離的感覺呢?最奇怪的是,在你清醒過來之後棋局居然結束了,那就是說,極有可能在你感覺靈魂被剝離之時,有人控製了你,才能令你在那種狀態下完成棋局。
若是那銀針上有毒,或者有藥,我剛剛定能診出來,可你脈相平和,我反而不知是什麼原因了。
因為不知道,不了解,所以特別的擔心。”
慕白聞言,心中也是一緊,他親身體驗過了那種靈魂無法控製肉體的感覺後,到現在仍有餘悸,可他不想納蘭冰擔心,將她摟在懷中,“我沒事的,放心吧。”
納蘭冰卻搖了搖頭,慕白的事她半點都不能馬虎。她接連設計了南宮家三子與江老太太,南宮家早已恨毒了她,她又屢屢破壞納蘭莞的好事,她不相信納蘭莞會輕易放過她。她不怕他們刀光劍影,陰謀詭計的衝著她來,她隻怕他們會因為她的關係而牽連到慕白。她用一百年的孤獨、寂寞與悔恨才能換來他們第二次相聚、相愛、相守,她不能有半點的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