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誰會是那個例外?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楚墨宸忽然調轉車頭,車速快到楚千帆驚呼一聲,拽緊安全帶。
蘇笑笑家?楚千帆看看眼前的別墅,又看看楚墨宸,來這裏做什麼?
聽到門外的異動,蘇氏夫婦連忙出來,見到來人是楚墨宸和楚千帆時,竟不由自主變得緊張起來。
“蘇笑笑呢?”楚墨宸下車之後,開口便問。
蘇氏夫婦麵麵相覷,異口同聲:“笑笑已經死了,墨宸你……”
兩個老人,在經過蘇笑笑的事情之後,蒼老了不少,如果說還有什麼支撐他們好好活著的,那便是醫院裏的蘇婉情,以及蘇笑笑留下來的那個孩子。
而曾經楚墨宸和蘇笑笑是辦過大婚的,因此他們也一直直呼他的名字,畢竟曾經是他們的女婿,因此,在他們心裏,楚墨宸仍舊是他們的晚輩。
“我再問一遍,蘇笑笑呢?”
楚墨宸的語氣和臉色都極其冷沉、嚇人。
就連楚千帆都有些驚訝,“二哥,笑笑不是已經死在牢獄中了嗎?”
楚墨宸將楚千帆推到一邊,目光直直地盯著蘇氏夫婦。
兩個老人在他的目光逼視下,漸漸地怯怯地將頭低下,不敢與楚墨宸的目光對視。
“窩藏逃犯,可是犯法的,嚴重的判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楚墨宸冷冷地道:“二位竟真的舍得不顧醫院裏的蘇婉情,而包庇作惡多端的蘇笑笑麼?”
他篤定的口吻,讓蘇氏夫婦知道,再怎麼隱瞞下去,都已經沒有用了。
“她是回來過,但是現在她不在這裏。”終於,蘇笑笑的父親出聲道。
楚千帆整個人都懵了,蘇笑笑回來過?也就是說她沒死?那麼,那個被燒死的人是誰?當時不是說逃走的人是徐婕兒麼?
“在不在這裏,我搜查過才知道。”
楚墨宸一聲令下,好幾個黑色西服的男子快速竄進眼前這幢別墅裏,但很快就出來了。
“先生,確實有蘇笑笑回來過的痕跡,但……在屋子裏,沒找到她。”
這句話有三個意思,第一,沒找到蘇笑笑,第二,沒找到雲淺淺,第三,蘇笑笑擄走雲淺淺的可能性不大。
但楚墨宸還是留下兩個人在這邊看著,同樣,這也是警局的意思,他們一直在默默逮捕蘇笑笑。
轉身離開的時候,楚千帆看見楚墨宸腳步虛浮了一下,他趕緊上前扶他,卻被他躲開了。
“二哥,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兒?”
楚墨宸沒理他,上車,繼續找。
他幾乎要將整個平城都翻開了,可就是沒有雲淺淺的下落,她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想到她曾經在陽城生活過,他親自帶了人過去尋找,依舊一無所獲。
連續七天,他不眠不休,隻為了尋找雲淺淺,最後人沒找到,他的身體卻徹底垮掉,被送進了醫院。
隻是,他在暈倒之前,依舊命令所有人繼續尋找雲淺淺。
半個月的時間,轉眼消逝,雲淺淺消失得幹幹淨淨。
這對楚墨宸來說,如同漫長的噩夢,從醫院出來之後,他的話語比以前更少了,甚至和雲敘知說話的時候都少有。
有時候他想到,雲淺淺是在自己眼前消失的,就覺得人生很諷刺,他口口聲聲地說將她放在心尖上,卻……這麼輕易就將她弄丟了。
曾經和她分開的那六年,就已經足夠他煎熬,而現在的分開,簡直就是錐心之痛了。
比如此時,他就疼得直不起腰來,手扶在辦公桌麵上,薄唇抿成一條線,心裏卻在想,淺淺,如果你知道我這麼輕易就將你弄丟,你會不會因此傷心、難過,然後責怪我?
“咳咳……”
楚墨宸虛弱的咳嗽聲響起,弋陽就快速出現在他麵前,“先生,該吃藥了。”雲淺淺消失導致他住院之後,他的身體就一直很虛弱,醫生讓他好好在醫院裏修養,他並不聽,堅持要出院,誰都奈何不了他。
楚墨宸抬頭看他,看著他為自己倒好熱水,並將藥片遞到自己麵前。
時間久久,他沒有接過,歎息般的聲音響起:“弋陽,你說我會不會再也找不到她了?”
“肯定能夠找到的,先生別灰心。”弋陽說這句話時,心裏很沒底,可為了楚墨宸好,他還是得說:“對方既然是將雲小姐擄走的,肯定就是有用得著雲小姐的地方,因此我斷定,雲小姐不會有事,她會回來的,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楚墨宸苦澀一笑,“是嗎?”
說著,接過藥片和熱水,一口氣將藥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