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身乃是用焦尾製成,手指撫上琴弦,正觸那一處凸起,竟是: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見此,容霏又是一怔,這首詩。。。。。。手指再一次撫向那一排突起,愣怔著。
容霏猛然後間張開雙眼,眼中是驚慌,是失措,接著便染上了無盡悲涼的神色,仿佛是經曆了萬般艱難後難以支撐。突然回神。先前的神情頓時一掃,容霏注意到自己是在雨霏居。抬眸卻看到蕭漠詭譎非常的眼神,眨眼之間,他己掠至身前,扼住皓白的頸項,容霏被迫揚起麵,秀氣的眉因疼痛而皺起。
“他寫給你的?”蕭漠的聲音很輕,卻更似掩藏了暴風雨的怒氣吼。
“嗯?”手上忽然加大了力氣,容霏死死的咬著下唇,睜著眼望他,眼中是不同與往日的悲涼神色。蕭漠一愣,她的身上似乎有什麼不同。卻又說不出。眼角餘光瞥到牆上掛著的一幅畫,恍然徹悟。
那畫中一白衣男子負手之於青崖之上,衣袂翻飛,青絲湧動,眉眼雖是看不真切,卻別有一番雅致,畫的左側書著一首詩: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那畫中男子似在容霏的記憶中埋藏了很久。莫名的想起溫柔輕喚的聲音,容霏有些自嘲的笑,她根本不曾接觸任何男子。她終於明白那首詩對蕭漠的意義,畫中男子很是像楓然,卻又不是他,那男子的身上沁著層邪氣,且仿佛是與他的身體渾然天成的。
“告訴我你愛他嗎?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嗎?”狹長的鳳目已趨向赤紅,手上一鬆,容霏被甩了出去,額角正撞向木桌的一角,額上湧出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紗衣,意識漸漸模糊,緩緩合上眼睛,還是恨呢。。。。。。寫意居內飄散淡淡的茶香,修長的手指微屈,沿著杯緣來回摩挲,越發顯出優雅的骨節。手的主人此時正坐在桌旁,白玉麵具下溫潤的雙目氤氳著淡淡的茶氣,現出種悠然。簾外的宮人輕聲道:“公子,蕭宮主到。”
似乎察覺到主子的異常,宮人悄聲退去。一陣疾風卷入,抬眸正撞入那人赤瞳之中,楓然一驚,下意識的後退,卻被一雙有力的雙手牢牢鎖住他空有一身武功,在他麵前卻全然天用。“怎麼?怕了?”臉上雖然是在笑,眼中卻是雪般的冰冷。
聲音依舊很輕,雙手卻是死死的勒住他的雙肩,睜著赤紅的雙眼望著他。“那首詩是隻屬於你和我的,你怎麼能告訴她?怎麼能?”
仿佛突然失去控製一般,蕭漠發瘋了般搖晃著楓然,頭發越發的淩亂,原本蒼白的雙子唇趨向青紫,一陣急促的咳嗽使蕭漠泄了力。
“然,你如何舍得?”蕭漠輕聲呢喃,此時的他脆弱的如同剛出生的嬰兒般不堪一擊,誰能想縱橫天下的瑤宮宮主也會如。
楓然訝異的看著蕭漠,他並未將那首詩告知與容霏,容霏又怎會得知?“漠,我沒告訴容小姐。”楓然著急的看著他越漸蒼白的麵龐,急忙道。“當真沒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