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遇氣喘籲籲來到教室門口,靠在牆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粗略掃視教室一番。意料之中,白蘇沒有來。
“簡遇三過家門而不入啊,這都要上課了,還不進?打算逃課的節奏。”柳晴霜篤定的審視簡遇。
簡遇臉頰紅撲撲的,嘴唇充血,熱度很高。漆黑的眼球周圍布滿血絲,神情焦慮。
“白蘇呢?知道他去哪裏了?”簡遇沒心情聽柳晴霜囉嗦,一門心思放在白蘇事上,直切主題。
柳晴霜更加疑惑,大拇指和食指捏著下巴摩挲。今天一個兩個都不正常,先是白蘇突然陰沉著一張臉走了,接著又是簡遇不耐煩,流年不利啊,她沒惹這兩棵草吧。“午休陰著一張臉出去了,就沒再回來。我又不是他的小跟班,可不知道……”
簡遇聽到前半段,連句再見都省了徑直走人。柳晴霜話都沒說完,就被簡遇冷落,尷尬的在心裏畫圈圈詛咒簡遇。
柳晴霜不爽的撇撇嘴,兩人肯定有事瞞她,過分!腳剛跨級一步,一個嬌軟的聲音叫住了她。
“柳晴霜。”
柳晴霜回頭見是一位嬌小可人的小學妹,露出迷人的微笑,“請問有事嗎?”
“呐,這個送給你。”女生漲紅了白皙的臉頰,嬌羞的將東西塞進柳晴霜的懷裏,轉身就跑。
柳晴霜無語的飯翻白眼,她還什麼都沒問,跑什麼呀,她又不吃人。柳晴霜低頭看著懷裏精致的盒子,是一盒德芙巧克力,還附有一張卡片,署名:錢渢。
柳晴霜不滿的走進班級,嘀咕:錢渢是哪個,又來個惡作劇。她順手將巧克力丟在錢嶽的課桌上,“請你吃。”隨手三兩下將卡片撕成碎片。
錢嶽麵容扭曲,忍著笑意,“謝謝。”哥哥送來討好姑娘的巧克力,又回到她手裏,不知道哥哥知道,該怎樣的怒氣衝天呢!
都說了柳晴霜是一塊鐵板,非要來踢,蠢!
可愛的女孩子將東西送出去,發短信邀功:表哥我搞定了,今晚請我吃飯。
簡遇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佇立在跑道上,遠遠的望著白蘇。沐浴在陽光下的男孩專注的打籃球。
籃球場上,一道欣長的身影神采飛揚,帥氣的動作,精準的投籃,都能讓女生們為之振奮,為他尖叫!但此刻他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他是孤獨的。
白蘇不再像白蘇,卻又是白蘇的一部分。
那個憂鬱、孤獨的他又回來了,簡遇有點心疼。
簡遇記憶中天真快樂的白蘇停留在七歲。那個活潑開朗、調皮搗蛋的壞小子總讓人氣的牙癢癢,卻又舍不得訓斥他,總是將他當做珍寶捧在懷裏,扛在肩上。
然而,那年白蘇的生日當天發生了一場意外,小小的孩子差點再也回不來。從那以後,眾人的小開心果變得沉默、孤僻、驚恐,生活在自己編織的無光世界。
簡遇花了一年的時間才將白蘇帶離那個灰暗的世界,讓他重新學會微笑、學會熱愛生活。
白蘇刻意忘記那段可怕的經曆,人、事、物他忘得徹底。擺脫過去,才能獲得新生。
“白蘇別打了。”簡遇怒聲道,三兩步飛躍上前,搶走籃球。“你看看你的樣子,還有點白蘇該有的樣子麼?”
微涼的清風吹醒白蘇的意識,他以為他能忘記,他也忘記了,可是當她再出現,站在他麵前,他才發現他隻是將她埋葬在心裏一個小小的角落裏。心裏那份冷卻的感覺又熊熊燃燒。白蘇很清楚,要他真的放下關伊人很困難。
所以當他看到關伊人和別的男人**的照片會憤怒,因為心痛。
白蘇痛苦的撕扯幹枯的頭發,神情頹廢。他已經分不清對關伊人的感情,愛恨交織。